从中取出一只檀木匣。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木匣里装着什么稀世珍宝。

    打开木匣,只见其内是一个个的锦囊,约莫十几个。

    “都在这儿了。”卢员外道。

    闫寸打开一个锦囊,倒出几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黑黝黝的,看不出成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打开锦囊后,闫寸总觉得有股怪味。

    他转向卢员外道:“这些药丸,都是哪儿来的?”

    “来处繁杂。”卢员外为难地摸了摸鼻子。

    “那就说详细点,别漏过,”闫寸又对安主簿道:“劳烦起笔。”

    接下来的近半个时辰,安主簿任劳任怨地干起了书吏的活儿,卢员外讲述,他记录。

    除了药丸的来处,卢员外还说出了几个常与他一起饮酒作乐的商贾。这些人都有服药的经历。

    在这个小圈子里,谁得了好药,总会拿出来分享,确如卢员外所说,药丸来源繁杂,有一些是他购买得来,还有一些他已记不清是谁给的了。

    待他搜肠刮肚,将能想到的都吐了出来,闫寸却不甚满意。终究没查清刘员外昨晚所服的药丸来自何处。

    闫寸盯着最后几粒来源不明的药丸,对卢员外道:“我们就不叨扰了,这些天您再想想,想到什么新的药丸来处,随时报往县衙。”

    卢员外连连点头应承。

    闫寸扎好锦囊,将木匣重新盖上,递给安主簿,“东西我们就带回去了……对了,令郎被蛰虫所伤之事……”

    卢员外连连摆手道:“命案要紧,犬子事小,怎敢劳烦县尉。”

    卢员外突然如此“懂事”,让闫寸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毕竟,父母之爱子女,绝不能姑息伤害子女的罪犯。

    但闫寸没有反驳,他不喜欢浪费口舌。

    卢员外送两人离开。

    卢家宅院不小,前后足有五进,就在三人穿过第三进院子的回廊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踉跄着冲了出来。

    他一边冲一边嚷着:“官老爷来喽!要变天喽!”

    幸好闫寸躲得快,否则就要被这奇怪的少年撞个满怀。

    他不仅躲,还伸手扶了少年一下。这一扶,可被对方那张因为涂了胭脂水粉而格外精彩的脸吓了一跳。

    只见他整张脸都是惨白色的,好像刚从面缸钻出来,两个脸蛋上的胭脂鲜红如血。

    他咧嘴,“嘶”了一声,显然被闫寸撞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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