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道:“轮回幻境虽然奇妙,但还需用些手段才好,否则,以如今青儿的状况,只怕还会心存侥幸,醒悟不得。”

    “什么手段?”

    许宣神秘笑,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官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白素贞不依,嗔怪道。

    许宣笑道:“好好好,说与娘子听便是。”

    “其,轮回幻境还需得有个依托,否则,法术不好施展。”

    “什么依托?”白素贞问。

    “娘子还记得穷隆山那只六眼碧睛蟾吗?”

    白素贞点头,许宣又道:“那妖怪天赋神通可以摄人魂魄,原身被娘子用三昧真火烧成灰烬后,只留下六颗碧绿珠子,这东西是他身神性凝结,正好用来炼法,助我施展幻境。”

    白素贞道:“这好办,此物就在房,我取给官人便是,官人只说其,莫非还有其二?”

    “其二嘛,就是得让张玉堂真个重病不治,卧床不起,如此才能配合幻境,让青儿幡然醒悟!”

    白素贞琢磨片刻,点头同意,说道:“官人此计甚妙,想来仅此事,青儿应当会有所领悟。”

    日深夜,小青又潜入张府与情郎缠绵,周鸿因为被小青狠狠训了顿,所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敢再跟来。

    身后没了尾巴,小青举止也越发大胆,依偎在张玉堂怀,含情脉脉看着意人,只觉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心满是幸福。

    张玉堂道:“姑娘,我昨日已经和我爹爹说了你的事。”

    “说我什么?”小青抬头问道。

    “我要娶你,自然要先禀报父母的。”

    “娶我?”小青含羞低头,口却道:“你怎知我要嫁你?”

    “啊?姑娘不愿意吗?”张玉堂神色大变,急道:“我们都已经如此亲近了,姑娘不嫁我,又想嫁给谁?”

    小青噗嗤笑,伸根玉指戳了张玉堂下,笑道:“我哄你玩呢,你这人,真是开不得玩笑。”

    张玉堂讪讪赔笑,犹豫道:“只是……只是我爹有些不同意。”

    “噢?怎么个不同意法?”

    张玉堂道:“我爹说……哪有良家女子半夜跑到别人家与人私会的,说你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若是寻常女子,被心上人父母这般训斥,只怕早已自惭形秽,泪流满面了。但小青闻言却不以为然,她修行500年,从来都是率性而为,世间礼仪规矩于她而言不过是些摆设,并未将这番话放在心上。

    听情郎吞吞吐吐说出这些话,反倒安慰张玉堂:“不过是骂骂而已,也不会掉根头发,也不是少块肉,不打紧的。”

    张玉堂犹自不放心道:“可是,他若见了你,只怕会骂得更难听的。”

    小青道:“孔夫子不是说过,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越是难听的话,就越进不得我的耳朵,我就全都当作没有听见,不就可以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张玉堂见她说得洒脱,不似作假,终于也放下心来。

    红烛摇曳,灯下美人更显得娇美,张玉堂捧着她脸颊轻轻吻,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外阵咳嗽,浑身顿时激灵,忙起身道:“我爹来了,姑娘快些走,莫要让他发现了行迹。”

    小青点头又在他嘴上啄了口,这才闪身化作团青芒,从窗口飞了出去。

    “玉堂,刚刚你在和谁说话?”个身绫罗的老员外负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张玉堂忙道:“孩儿刚刚在背《九歌》呢,未曾与人说话。”

    老员外左右打量番,见确实无人,才点头道:“嗯,你正生病,身子还弱,少读些书,早些休息吧。”

    说完,掩上门出去了。

    张玉堂见状,长舒了口气,又深深嗅了嗅,只觉床榻上隐隐还有小青身上的幽香,不用心旌摇动,仰面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第二日,小青番打扮,因思念情郎,等不到夜幕来临,便又往张府去了。

    自从那日和白素贞吵了几句,负气出走后,她就在县城附近找了处偏僻、废弃的民宅,番收拾之后,准备当作两人以后的幽会之所。

    岂料,今夜刚到张府,忽然听闻里面阵喧嚣,还夹杂着些哭声。

    小青忙隐去身形,潜入府,只见府内仆从、丫鬟行色匆匆,乱做团,张玉堂房间门口这时已经围满了人,都是面有忧色,窃窃私语。

    小青凑过去看,只见情郎面如淡金,双唇乌紫,正人事不省躺在床上,床边做了个郎,正在把脉诊治。

    张父关切问:“大夫,我儿到底怎样了,昨夜我还与他说话,怎么今天就病不起了?”

    张母在旁也是泪眼婆娑,扯着丈夫衣袖,哽咽哭泣。

    那大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令公子牙关紧闭、呼吸虚弱,乃是风邪阻络所致,又看他双唇乌紫,眼睑下垂、舌红、苔薄白,脉像微弱,只怕已经毒入肺腑,恕在下才疏学浅,竟从未见过如此迅猛、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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