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沛县城南亭长与那随从二人,见姝姗颜色娇艳,妖媚勾魂,又老老实实让他们上了枷铐,一路扭着腰肢,哪像去受审坐监的样子,只是扭过头去,冷冷的盯着那亭长道:“马嘴崖有大蛇出来伤人,你们不管,却要把我如此羸弱的一个女子,绑去县衙。我家夫家是泗水亭亭长刘季的恩人,既不看他面子也罢,不把刘季看到眼里去,只怕是惹祸上身了,还是蒙在鼓里呢。”

    亭长色心正炽,心中正计划途中如何把姝姗弄妥贴了,听到姝姗用刘季来压他,心下大怒,骂道:“什么猪狗刘季,不过一个贪财嗜酒的浪荡子。押送犄角蛇的肥差,说占就占,我那兄弟还寻思找他报仇呢?一趟百石尝钱的差事,如此白白让他霸占了去,真是岂有此理?待我把你这蛇精押到县衙,再寻个机会与他计较,让他血溅三步,方知某人的厉害。”

    “你不提他,幸许我对你心慈一些,旦然提到他,还将他那混账东西来压我,我便让你不是蛇精时,便变成了蛇精;县令不判你死罪时,也会让你死个消无声息!”

    这时候,皓月当空,远近山色一片青色,沟渠反照,路边草木清澈可见。

    走在前面的衙差,一手按住刀柄,一旦有风吹草动,便随即拨出砍刀,一手随着步伐摆动,两只眼睛专朝朦胧之处看,甚的机警。随后是戴枷的姝姗,缓步行在他后面,而那亭长,嘴里骂骂咧咧,与另一个衙差在姝姗后面并行。

    一行四人踏上一架宽敞的木板桥,此木桥是大富人家所建,叫积德挢。

    月亮从天上照过来,刚好把四个人的影子照成一排,落在木板桥上,非常清楚,那亭长骂完,本以为姝姗会接上嘴,谁知道姝姗听到他恶毒刻剥的话,竟然默不作声。

    挢上空旷,一下子寂寞无边,只有草鞋在桥面上踏擦过的声音。

    那人见前面的姝姗不说话,又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啦,害怕的话,告诉爷一声,恳求爷饶过你吧!”可是,姝姗仍然不回答他,只是一步一步朝前。

    那人见姝姗不理,自己又说起来:“不过,看你生得如出水芙蓉,天仙下凡,我们也动过放了你的念头。毕竟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被朝廷砍了头,也是天下男人的损失;这种狐妖蛇精的传说,也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会去相信。”

    他说,“因此,你是不是蛇精,全凭我们说了算;你被不被朝廷砍头,也是由我们说了算。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姝姗开口道:“要钱我是没有,要命呢,就这一条。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衙差听不过去,笑嘻嘻的说:“我说你这个女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猪狗都知道的事情,你就猜不透?”姝姗道:“有话就直说,你转弯抹角的,我在忙走路,怎么去猜你说的话呢?”

    那衙差大笑:“亭长的意思,是让你陪我们三个人一个晚上,就饶了你一条命……”想不到姝珊也笑了起来说:“现在我一个弱女子,命都在你们三个大汉子的手里,是生是死,全由你们一个心思。怎么又说出这样的客气话来呢?”

    那三个男人听到姝姗这样的话,心下狂喜,就要来解开姝姗的枷锁,想着在桥上,要行那龌龊之事,姝姗笑道:“退下枷锁好,退下了枷锁,我是蛇精,我不逃走才奇怪了!”

    那亭长稍一迟疑,就听姝姗说:“男女之事,当是你情我愿,方有快乐可言。你们若是鲁莽行事,把我的兴趣搅得荡然无存,哪有什么滋味?”那亭长仍又开锁,旁边二人也急不可耐,姝姗道:“请慢动手,过了这座桥去,前面有一户人家,专门招待夜晚路过的客人。到了那里,要了酒肉,吃个痛快,然后大家你情我意,岂不快活?”亭长道:“谁知道前面有没有人家?我们来时,并没看见,再不下手,到了县衙,我们只能干瞪眼……”

    姝姗说:“难道你们就不怕,露天行此龌龊事,鬼神会看见吗?”

    “哪有什么鬼神?”

    “怎么没有呢?你们看桥的后面,那穿白衣服的,是不是一只鬼?”三人回头去看,那桥头,果然有一人,身穿白衣,手挚红伞,正缓缓朝他们走来。

    三人不约而同的抽出砍刀,吼道:“站住!什么人?”

    那白衣人好像充耳不闻,没有停下脚步,一眨眼之间,已经飘然而至,在他们面前说:“诸位别来无恙,我只是路过,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还继续个鬼,亭长将刀对准他,问:“大晚上的你穿什么白衣服?这天又不下雨,打什么伞?打扮的如此怪里怪气,你想吓唬谁呢?”

    那白衣人笑道:“难道大秦律法,不让人晚上穿白衣服,不让人晚上打伞?”

    “我本是个过路人,你们要做什么事,自己继续就是了,何必计较一个过路人穿什么衣服,打什么雨伞,天上下不下雨?只可惜哪!”那亭长警觉地问:“可惜什么?”

    白衣人笑道:“只是可惜你们一片心思,这天立刻下雨了,你们的事继续不了了。你们没有斗笠,也不带蓑衣,而我正好有这把红雨伞。”话音刚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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