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衣继续讲道:“这时几位师叔伯接到禀报也是赶了过来,听说师兄和师妹已逃下山,几人都是追了下去,我挂念师父,返了回去,却见师父还在运功,足足用了三天三夜,师父才收了功睁开眼来,三天来我连眼也没敢合一下,一直守在师父身旁,当时便急忙问师父,毒是不是祛干净了,师父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毒实在太歹毒,便是他也只能把毒压制住,并不能排出体外,除非得到解药,否则这世上恐怕没有解毒之法。”

    “毒既然是师妹下的,师妹自然有解药,我立即便下了山,去追师妹,当时暗下决心,便是赌上这条命,我也要把解药讨回来,半路遇到了三天前追出去的几位师叔伯,我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追丢了,并没追上师兄师妹,几位师叔伯劝我,说我不是师兄对手,别说他们早逃远了,就算真追上了也不过枉送了性命。”

    “我决心已定,并没听他们的劝告,继续追了下去,如此一连十天,已快到荒域和燕州的交界地,十日来,我颗粒未尽,滴水未沾,这日晚间,实在有些太乏,便在边界一座叫桐城的小城住下了,想着休息一晚再追。”

    “晚上我正睡觉,听着外面有脚步声,好像是向我所在的房间而来,我立时惊起,这时窗户一开,有人跃了进来,这人蓬头垢面,浑身浴血,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他进了屋子立即跪在了我面前。”

    “他当时的模样实在是太……我细看之下才认出,正是师兄,我见了他,怒气难耐,挥剑就想一剑斩了这个为了一个妖女,居然欺师灭祖,残杀同门的败类,正在这时,他怀里的襁褓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是个女孩,不知为何,我当时一下就听出来了!”

    “这时师兄也开了口,他说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惜,但这孩子是无辜的,求我答应替他把孩子抚养成人,然后再杀他不迟。”

    “看着这个和我从小长大的人,儿时的点点滴滴像流水一样淌过我的心头,这又让我如何下的去手?

    我把手中长剑一抛,指着他大骂起来,我骂他糊涂,何至于为了一个妖女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说,他和我不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别说是那些平日里就阳奉阴违的同门,就是天也敢捅个窟窿。”

    李尧听到这里,心中暗暗挑了挑大拇指:“这个楚断江,是条敢做敢为的硬汉子!”

    “现在想来,我这一生正应了他那句评语,我这一生注定不可能是为了自己活着。

    他只是催促我答应替他抚养孩子,我说,替他抚养孩子也成,我也不杀他,让他赶紧去找师妹把解药找来,来替师父解毒,他说晚了,师妹已经被一位妖族大能接走了,去妖族要解药,无疑比登天还难,我当时闻言,差点一跤摔倒,他说师弟别急,他无意中听到师妹和那妖族大能的谈话,说是这世上有一种叫‘七心莲花’的宝药可以解师父的毒,而这药就生长在荒域深处的无人区。”

    李尧心道:“薛白衣说了这一大段,终于说到了重点,难道他是要让老子去无人区找这什么劳什子七心莲花吗?

    你们这乱七八糟的事跟老子有屁关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当然是不去了。”

    只听薛白衣继续道:“师兄说,他犯的错由他自己承担,只要我答应抚养她的孩子,他立即就进入无人区,去寻那七心莲花,如果能找到宝药,从而救得师父,也算替自己赎罪,倘若找不到宝药,他便把这条命丢到无人区,算是给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同门一个交代。”

    “我一听事情也只能如此了,便答应了他,他把孩子交给我,连夜去了无人区。

    我怕宗门之人知道这孩子是师兄的,迁怒于她,便谎称这孩子是我妹妹。”

    李尧听到这里已是彻底明白,薛灵儿其实是楚断江和玉帛的孩子,其实应该叫楚灵儿,他忽然问道:“可是薛师姐为何也同师兄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呢?”

    薛白衣叹口气道:“灵儿这孩子从小命苦,她的心病其实并不是先天遗传,而是她那位恨心的娘,在即将临盆时不惜肚中胎儿跟人拼命,从而动了胎气,使的灵儿从出生时便落下了心病,不过这样一来,门中之人倒没人怀疑她的身份了。”

    李尧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薛白衣转过脸来,看着李尧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和你谈这段被宗门视为禁忌的往事吗?”

    “你当然是要老子替你去无人区找药了,老子又不是傻子。”

    李尧心里想着,口中却道:“请师兄明示。”

    薛白衣道:“一直以来,宗门都有一些像付大海之流,为了自己利益,巴不得把宗门带到邪路上去,因为一直有师父镇压,拨乱反正,这些人的阴谋才不能得逞。

    所以师父为了防止这些人乘机发难,在人前装的若无其事,谎称毒以被他用灵力逼出,大家都知道师父修为通神,也没人敢有所怀疑。”

    “可是这几年那毒越来越厉害,师父渐渐已是难以压制,只好对外谎称寿元将尽,好在经过这十七八年,门中一些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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