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华休连夜带着刘药师以及四个护送马车的壮汉直奔含情谷。

    含情谷是神医明乐隐居之地,位于离鄢陵郡一郡之远的金陵郡,两年前宁弈受了重伤,苒华休四处寻访名医为宁弈治腿,恰巧结识了这位温和大方医术高明又不贪图钱财的神医明乐,明乐与宁弈性格相投,苒华休与宁弈又是生死之交,所以明乐与苒华休也算是有些交情。

    虽说是有些交情,但苒华休并不确定,明乐会不会看她面子出手相救夜锦狸——毕竟,神医嘛,总有些怪癖。明乐虽说性格极好,却也有个怪癖,那就是——无论病轻病重,无论钱多钱少,他只治有眼缘的人。

    任性的很。

    苒华休正在蹙眉思考明乐会不会看她的面子给夜锦狸治病,那边刘药师叫住了她。

    “主子,这天气风太大,灯一点就熄,夜现在也深了,快看不清赶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

    苒华休抬头看了看,应该是快深夜了,天黑的紧,伸手不见五指,确实看不见走路了,她点点头道:“好,你们把马系好,然后进马车休息。你们四个去后面那辆马车休息,刘药师你就进叶离那辆,方便看看他的情况。”

    苒华休特意让梅泠准备了两辆马车,梅府马车又大又舒服,每辆里面可以宽宽松松的睡下四个人。苒华休想着大冬天风雪呼啸,即使一路快马加鞭,含情谷那么远肯定是不要想一夜就能到,所以,预备让那四个赶马车的壮汉睡后一辆,夜锦狸和刘药师睡前一辆,自己则伏在马上打个盹将就一晚好了。

    按正常的天气,从鄢陵到金陵需要御马行一日半才到到达含情谷,如今情况紧急,从傍晚到此时差不多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再休息个把时辰,等到寅时差不多天能看得清的时候再继续赶路,差不多的话,能在明日落日前能到。

    苒华休如是想着。

    刘药师忍不住问:“主子,你不打算进马车休息吗?”

    “不了,你们赶紧休息一会。可能过一会儿,我看天快亮了就又叫你们起来赶路了。”

    “要不,主子。你来后面这辆睡吧,我们四个身强体壮的不怕困。”

    壮汉中有一人道,其余人纷纷称是。

    “是啊,主子我们都是皮糙肉厚的,没啥事,要叫我们四个睡马车,让主子在外冻的话,叫我们四个怎么过意的去?说出去都要叫兄弟们笑死!”

    “主子,你进马车吧。待会儿天亮了,主子你可以继续休息,俺们可以继续赶路。”

    “没事,你们先休息会儿。等天亮了我喊你们,到时候再换我休息便是。”苒华休摇头。

    众人知道拗不过她,于是纷纷下马把缰绳系在大道那边树上,进马车休息了——其实他们也没真敢休息,开玩笑,主子在外面给他们守夜,他们还真的心那么大敢睡觉?万一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要怪保皇党给他们灌输的毒鸡汤太洗脑,在他们看来苒华休就是天,他们作为仆人,一定要尽忠职守肝脑涂地。

    所以四个护送马车的壮汉一个个都是挨着马车边,半眯着眼睛听马车外的动静,而刘药师当然也没睡,他不仅是要预备听外面是否有异样,还要时刻注意着夜锦狸的情况。

    其他人都进了马车,苒华休看了看四周,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呼啸的寒风从她脸上刮过,使得她手脚冰冷,身下的马一摇一晃,又让苒华休有些睡意昏沉。

    苒华休有些疲倦的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身下马儿的头,她的马儿格外温驯的回应了她,用头在她掌心中蹭,这马名“灵鹫”,很通人性,是以前宁弈有一次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苒华休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忍不住又想起那个令她绝望的血腥味冲天令人作呕的冰冷夜晚,忍不住又想起两年前几乎为她拼了命全身血淋淋手脚筋都被挑断的宁弈。

    她又忍不住担忧宁弈那个傻子了!

    “灵鹫啊灵鹫,他肯定现在是好好的,你说对不对?”苒华休摸着灵鹫的头幽幽而叹。

    苒华休觉得她现在心有郁结,近来事情实在太多——先是宁弈的事叫她五雷轰顶;然后又是卫隐归来,说了那些叫她心绪难平的话;接着马上又是夜锦狸这家伙好死不死中了什么查不出来的毒;还有雪枫那里……都没来得及去,雪枫肯定觉得她不近人情吧,连洛霜枫尸体停在梅府都没有多去看一眼……

    苒华休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停在自己身边的马车,马上脑子里蹦出来的是夜锦狸以前那张欠揍的傻笑嘻嘻的脸,不由撇嘴冷笑——等夜锦狸这个蠢货醒了,可得好好把他收拾一顿!本事没什么有,还知道耍心眼?辣鸡。

    皇室子弟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那个劳什子家族使命,夜锦狸这蠢货爱死不死,关她屁事,还至于连夜赶路去给他求医?她没给他再补一刀直接让他上西天就不错了。

    苒华休愤愤的在心中好骂了一顿夜锦狸,这才心里舒服不少,抬头看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于是伸手敲了敲前面马车窗,刘药师马上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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