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一喝,直喝到了下午。这酒不差,越喝越有,所有人愣是没醉,依然气氛热烈地碰杯畅饮。

    陈迹三人座位旁的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地堆了**个空酒坛。

    “言痕老弟,再……再喝一碗!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海量,某家……也算是碰到对手了。”

    钱猛又倒了一碗酒,对陈迹大着舌头道。他虽然没醉彻底,但已经开始晕乎了。

    “都尉请。我这算不得什么,要说酒量,那伯致可是真海量。”

    陈迹也满脸通红,端着酒碗说道。

    这酒很合他胃口,喝起来像前世的啤酒一般,没得说,就是痛快!

    “那厮真有言痕说得这般厉害?某家可要好好去会会他,前番在他手中吃了大亏,今日可都要在这酒里找补回来!”

    钱猛直接抱起一酒坛,正要往旁边程来的桌头走去。

    这时,突然跑进来一个亲兵模样打扮的士卒,正是钱猛手下的亲随,这次喝酒没带着他。毕竟钱猛手下那么多人,自然是轮换着来。

    这亲随刚进酒楼,便看见自家都尉乐呵呵地抱着一酒坛。他急忙跑过去,喊道:

    “都尉果然在此,让小的好找啊!都尉和王都尉、陈主簿且回去吧,校尉正找你们,说要召开会议,有大事要讲,就差都尉三人了。我们快些回去罢!”

    钱猛听到喊声,转头看去,发现正是自己的一亲兵,当下便放下酒坛,问道:“甚么事?有那么急?若是发现你糊弄某家,本都尉有你好看的!”

    钱猛正兴头上,猛然间要被叫回去,自是不大痛快,当即对那亲兵嚷道。

    “都尉明鉴,这种大事,您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啊!是校尉亲口吩咐的,让小的将都尉三人赶紧带回去,片刻耽误不得!”

    这亲随哭丧着脸道。他只是个小兵,哪里都得罪不起。

    赵治对他下了死命令,要是磨磨蹭蹭地回去慢了,纵使他是钱猛的亲兵,那也得脱层皮。

    “既如此,某家权且信你一次。量你这厮也不敢糊弄某家。言痕老弟,叔繁。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唉,真他娘扫兴!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与你们喝顿酒,谁承想这都喝不痛快。属实无趣得紧。”

    钱猛叹道。

    “都尉莫恼,想来是校尉确有要事。酒有的是时候喝,下次迹做东,请你们到我家中去喝。现在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

    陈迹劝慰道。虽然他被搅了兴致也很火大,但这是他好主公的命令,耽误不起。

    “言痕说得是,我们这便走罢!”

    王林也起身说道。

    一旁喝酒的亲兵也早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都简单收拾一下,就等着各自的老大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是军中健卒,酒量过人,虽然都有些晕,但还不至于走不动道。

    而程来,就更不须去说了,这么点酒,根本算不得甚。

    “掌柜的,这是这次的酒钱,多的且记账上,某家下次还来。”

    钱猛经过柜台,顺手给掌柜扔了个钱袋。他为人正直大方,从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吃拿卡要,欺侮商贾。

    “多谢都尉,都尉且慢走。”

    掌柜笑眯眯地接过,掂了掂,对钱猛抱拳道。

    一行人出了酒楼,便向城门赶去。

    他们入城时,都将马匹交给城门将照看。这城门将与钱猛是熟识多年的袍泽,这点儿小事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取了马,晃晃悠悠地上马开始赶路。几人现在都属于酒后驾驶,不甚清醒,幸好有马鞍、马镫,只要不是骑术太烂,都不会有翻马的危险。

    就这么一路晃到了军营,一路上的风迎面吹来,让他们去掉了不少酒意,看上去清醒了不少。

    陈迹三人直奔中军大帐,进去后迷瞪着双眼看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他们三个。赵治高坐上首主位,正满脸不愉地看着他们。

    “尔等身为军中将校,肆意进城酗酒,罔顾军中法纪,置军法与何地?置本校尉于何地?又置诸多军中同僚于何地?

    陈主簿,你且来说说,这该当何罪啊?!”

    赵治看他们进来后,突然发难,阴恻恻地说道。

    陈迹被他这么一吼给吓得瞬间清醒了。什么情况,不是你同意的吗?现在给我搞个翻脸不认人?

    陈迹顿时愣住,完全不知道赵治怎么突然这副德行。

    “怎么?陈主簿这是喝酒喝懵了,还是拒不认罪啊?”

    “校尉明鉴。属下擅自与二位都尉出营喝酒,罔顾军法,还请校尉降罪,属下知错。”

    陈迹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拜道,一副认错模样。

    他们三个这次翘班出去喝酒,虽然是赵治同意的,但这种事情好听不好讲的,总不能明说出来。

    要不然其他人还以为校尉看在陈迹是他亲信心腹的面子上,直接让他们无正当理由告假,传出去他赵校尉的威信和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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