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

    一艘艘的大船出海了,这次不是往辽东调兵,而是要出海往新大陆而去,比上次从浙江发船时不同,这次光是大船就有六艘,配合上一些中大型的船只,上面配备兵马和水手、力夫等,一共有四千三百多人。

    朱凤陪张周一起观看出征仪式。

    随着鸣炮结束,船队也正式踏上征程,这次随船之人中,文职官衔最高的是张周的大舅子之一,新近晋升为礼部员外郎的林庭。

    武职官职最高的,除了锦衣卫指挥佥事郭昂之外,还有就是应城伯孙继先。

    监军太监是张永派系的御用监太监李用。

    这次出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掠夺,不走南洋,而直接往西洋走,规划出海的时间是十个月,而在海上的时间,去的时候是两个多月,而回来时因为满载货物,或会将时间延长到三个月以上。

    “张兄,为什么不等天暖之后再走?天这么冷,就怕将士们不适应。”朱凤立在高台上,风一吹,差点从高台上掉下去的感觉。

    他在经历过一次冰天雪地作战之后,对于寒冷有了很深的惧怕,那种在冰天雪地中追逐鞑靼人的感觉,令他刻骨铭心,想起来简直会让自己毛骨竦然夜不能寐。

    张周道:“入夏之前,你面前的这片海,就会有大的风浪,狂风骤雨之下,以我们现在的海船,就算不全沉默,只怕损失也会不小。”

    朱凤问道:“是飓风吗?听说有风灾的时候,就连石头的屋舍都能平地被吹走,眼前的船的确是不行,但你不能算算天时,让他们避开就是了?”

    张周瞄了朱凤一眼。

    这大概就是世人对他的误解了,感觉什么事他都可以掐指算出来。

    “我的卦,只在大明有用,在外面收效就没那么强了。”张周道,“再者说来,一次行船几个月,就算我给他们准确说出来哪里有风灾,他们确定能在海上辨别出具体的方位,并能做出合理的躲避?”

    “这……”

    朱凤想了想,很诚恳认错道,“是我失言了,的确如张兄所言,这也太难测了。那还是早点走为好,毕竟陛下也很期待的……如果再能带回来个几百万两白银,那可就好了。”

    张周看着海上逐渐远去的船只,叹道:“知节,你想不想去一趟海外?”

    “不想去。”朱凤道,“太远了,在海上漂那么久,我肯定会闷死的。我还是喜欢繁华富庶的地方,本来我打算回京城,不过现在看起来,留在这里也不错。”

    “嗯。”张周点头。

    朱凤笑嘻嘻,如同大聪明一般道:“还好不是昨天之前问我这个,现在才问,不然我要吓死,出海就等于是把我囚禁起来。这船走了,我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张周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知节,快了,下一波的船队大概在一个月后就出发,如果你有心为大明建功立业,甚至是征战海外之地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另外辽东那边也需要有经验和资历的将领,崔驸马和唐伯虎都在等你。”

    “不用了。”朱凤吓得六神无主道,“我记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找人告诉我就行。”

    朱凤飞也似逃走,似乎生怕接下来哪句话说得不好,再被张周抓回去当出海的炮灰。

    ……

    ……

    年后第三天。

    正月初三。

    刑部尚书王轼去拜访李东阳,顺带也告诉了刑部所得知的消息。

    “据说谢阁老已经被发配到东边永平府,连同他的妻儿,除了次子谢丕之外,剩下的人都走了。”王轼道,“从始至终,东厂和锦衣卫都没跟刑部打招呼,只有大理寺的人曾进去问了个大概,这案子只怕也不会拿到朝堂上来说。”

    李东阳道:“也就是说,没有转圜了?”

    王轼道:“还怎么转圜?免了死罪,能得流放,其实已算是好的。眼下连流放都不是,只是发配为吏,尚还有期限,哪怕未来几年辛苦一些,但只要熬一熬,谢阁老就可以安度晚年。”

    李东阳冷冷道:“前天的事,你们刑部为何去的人那么少?”

    “李阁老,您不是明知故问吗?就算是刑部之内,对于谢阁老的案情,也是有不同意见的。也不是说都觉得谢阁老有罪,而是觉得谢阁老所主张参劾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也或正是赶巧,让平虏伯和英国公之子张锐立下军功,这不是赶着太寸了?”

    王轼说着,不由感慨道,“陛下让厂卫的人再一吓唬,更没人愿意出头了。”

    李东阳道:“难道朝野上下,只剩下一群阿谀奉承欺软怕硬之徒了?”

    王轼道:“李阁老,平心而论,您真觉得谢阁老在这件事上,丝毫的过错都没有吗?”

    被王轼如此当面质问,李东阳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换了别人,他或是直接就会说谢迁没错,但王轼并不是严格意义上他们派系的人,毕竟他们之前所属意的刑部尚书是前左都御史闵珪,就算当时闵珪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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