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看见肖正平领着戴家父女朝后山走去的时候,不知情的还以为肖家要办喜事儿了。

    戴哑巴戴正德原本是不打算走这一趟的,如果肖正平说是去他家吃饭,那戴哑巴说啥都不会去,可肖正平把他大伯搬了出来,戴正德也就不好拒绝。

    其实戴正德的心思队里人都知道,哪怕是肖坤国甚至是肖正平自己都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街溜子。

    以前见面笑嘻嘻,那是乡里乡亲给面子,再说肖正平虽然不咋地,可是肖家人尤其是肖坤山在队里的名声好,就算是念旧情也得给个笑脸。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要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送给这样一个混小子,戴正德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

    而最让他憋屈的是,在他抹不开肖坤国的面子无法直言拒绝的时候,那该死的丫头不知被啥玩意儿迷了心窍,竟然答应了!

    这段日子,戴正德很不痛快,因为这门亲事他连烟叶都没兴致经管,有的时候他甚至希望哪天肖正平一不小心把车子开下山,那样就省得自己这么心烦了。

    可事与愿违,肖正平车子开得好好的,事儿也越干越大,而自家那闺女,看样子也是铁了心要嫁过去。

    不情不愿来到肖坤国家,还没进院子呢,肖坤水就迎了出来,又是递烟又是看座的,愣是把戴正德的笑脸给逼了出来。

    四个老人经常跟戴正德打交道,所以沟通起来不算太费力。

    老人陪亲家,做饭的活儿自然就交给贾红月,秀叶带着小不点帮着打打下手,戴雪梅跟老人们寒暄几句后也加入进来。

    肖正平独自坐在院子里,发现两个团伙一个都容不下自己,便跑去二伯家被堂哥背了过来。

    一边跟堂哥聊天,一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肖正平心里暖洋洋的。

    吃饭的期间,队部喇叭响了,支书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要求至少每家有一人参会,开会地点依然是队部。

    因为肖正平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家里人,所以这会儿一桌子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于是一商量,干脆全家人都去,包括戴家妇女和肖正文,就算是去给肖正平壮胆了。

    一大家子走在路上显得尤为扎眼,同行的人时不时捂嘴议论两句,可谁也不敢当面说啥。

    来到队部时,众人发现几个领导已经在队部院子里搭好了台子,让人惊讶的,是好久没露过面的妇女主任和两位生产队长此时都在台子上坐着。

    约莫等了两个多小时,人们才陆陆续续地到齐,期间肖正平一直紧挨着家人们坐着。

    忽然,支书邹树生清了清嗓子,喊道:“安静啊,安静!今天这个会的主题是拉电线~~”

    话刚说到一半,人群便“轰”的一下炸开了,各种质疑声、反对声不绝于耳。

    好在副支书陈金山早有准备,人群刚炸开,他便猛地站起来,然后拿上早就准备好的一面铜锣狠狠敲了一下。

    “当~~”刺耳的铜锣声顿时响彻整个大院,人群也就立马安静下来。

    “都他娘的属叫栗子(蝉)的是吧?咋就这么爱叫唤呢?能不能好好听人说会儿话?”陈金山年轻的时候可是在民兵队扛过大刀的,虽然平时总端着个茶缸笑哈哈,可真发起火来还是有点儿吓人。

    人群再一次安静下来,陈金山便看向邹树生,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我知道,大家伙儿对这个事儿有意见,所以今天才把大家叫过来,把这个事儿商量商量嘛!”

    说罢,邹树生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是要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那个,平子,来吧,你来说。”

    此话一出,人群又一次炸开,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很快安静下来,然后统一把目光移向肖正平,而坐在肖正平身旁的戴雪梅也未能幸免,接受了一次全队人的目光洗礼。

    肖正平大踏步走向讲台,来到邹树生身旁后,他并没有坐下。

    “说事儿之前呢,我先宣布一件事情啊,栽电杆的补偿已经取消了,也就是说,甭管经过谁家地头或者屋头,乡里一分钱补助都没有!”

    “轰!”好不容易安静的人群再一次被点燃,而这回,坐在台上的几位领导也同样震惊地看向肖正平。

    其中最惊讶的要数邹树生,他可是队里的一把手哇,取消补助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自己不知道?乡里又怎么可能越过自己通知肖正平呢?

    在邹树生还没能转过弯来的时候,有人在人群中大声质问:“平子,你算哪根葱啊?你说取消就取消?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唉,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我肖正平凭啥能站在台上说话?在座的人肯定不少这么想的吧?好,我告诉你们凭啥!”说到这里,肖正平猛拍了两下胸脯,提高音量说道:“就凭我比你们有钱!”

    邹树生简直傻眼了,不只是他,所有人,包括台下的肖家和戴家,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肖正平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这么混账。

    然而肖正平还没完,他伸出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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