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屏道:“无怪爹爹千里迢迢地直奔这片密林而来。

    那个人,爹爹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他,奔波到了这里,脚程便慢下来。那时又下了雪,因此不难追踪。

    可那他略一疏神,一脚踢翻个草窝,惊起了一只鹌鹑。他急忙伏低身子,再抬起头来,爹爹却不见了踪影。

    他找了许久,雪地上却连个脚印都没樱忽又见到一处鹌鹑窝,他那时他气急败坏,心想自己跟了几千里,却被一只鹌鹑坏了事,便抬脚一踏,把一窝鹌鹑全踩死了。

    他才踩死鹌鹑,便听爹爹在头顶上对他:‘大业,你当真要逼着为师毁掉这祖师传下来的物事吗?’

    他一抬头,见爹爹立在树上,双手举着一张素绢。原来爹爹藏在树上,在枝桠间纵跃,无怪没留下脚印。

    他和我,他当时又骇又怒,却动也不敢动,只怕我爹爹双掌一搓,便将降龙诀毁了。

    我爹爹和他,他心胸里连一只鹌鹑也容不下,如何容得下下?就算练成了降龙术,又如何能够嘉惠百姓?

    那个人听得我爹爹言语中再无商榷余地,被逼无奈,便起了……起了歹心。他跪在地上,和爹爹赔罪。

    我爹爹叫他别再追来,便转身走了。那个人却将……将断脊镖掏了出来。这枚镖,还是他拜师之时,我爹爹送给他的……”

    上官屏到这里,神色凄然。

    黄若气愤愤地道:“竟偷袭自己的师父,真无耻,猪狗不如!”

    上官屏道:“他一边在密林里同我过招,一边和我这些事情。他武功当真撩,分心二用,我却仍不是他的对手。

    到这时,我已经中了他五下,这五下稍触即回,我半点伤也没受。

    他接着和我,当时他看见爹爹脸上神色既是震骇、又是悲痛。爹爹手里紧紧抓着降龙诀,只了句‘好徒弟’,便……便再也不动了……”

    黄若忍不住又骂道:“狼心狗肺!”

    上官屏道:“他又他被逼无奈,杀了我爹爹,脑子里正一片混沌,忽觉身后掌风袭到。他仓促间回臂一架,另一手便去取降龙诀。

    他才抓住降龙诀,那人掌风又从左后侧击到。他向右一闪,哪知右侧同时有掌击到。他万料不到对头武功竟如此诡异,能于瞬间移形换位,从两侧同时出掌……”

    黄若道:“是糊涂兄弟,这般分进合击正是他们两个的拿手好戏!”

    上官屏点点头,道:“他右肩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接着后心又挨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扑,降龙诀被爹爹牢牢抓在手里,他只撕下来一角。”

    黄若心想:“原来降龙诀右下角少了那片,是被林大业撕去啦。”

    上官屏道:“前些,两位胡老伯把米师兄捉走了。我要那个人和我一起去追,他却百般推辞。

    我那时还觉得奇怪,为何他这么害怕他们?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杀我爹爹的时候,被他们两个看到了,怕被他们认出来,当着我的面揭破此事。”

    黄若道:“林大业却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早把当时的情景忘掉啦。”

    上官屏道:“那个人道这里,又轻轻刺了我一下。接着和我,他那时擅不轻,只道难逃一死,奋力逃出十几丈,却没见有人追来。

    回头一瞧,见两个长相一般无二的人,一人没了左臂,另一人没了右臂,正搭着我爹爹的遗体离去,这才知道对头原来是两人。

    他擅不轻,不敢去追二人。回到九华山后,胡编乱造了一堆辞,我那时竟全都相信了,还……还奉他为九华派的新掌门。”

    上官屏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他又和我,后来他打听到那对独臂兄弟是药王谷弟子,便带着手下找过去,可药王谷早已人去楼空。”

    黄若道:“上官姐姐,芦苇荡里的那座大庄院,就是药王谷。”

    上官屏点点头,道:“那姓林的,他本以为降龙诀就此便下落不明,哪知那胡氏兄弟忽又出现。他慌乱之后,便发信号唤来清汉那些人,一起去追他们。

    我质问他,为何要加害米师兄。他他唯恐米师兄和两位胡前辈在一起,得知了自己弑师的恶事,才要杀人灭口。”

    黄若道:“哎呦,那姓林的把这些和你和盘托出,只怕他要杀人灭口!”

    上官屏黯然道:“他一定不会容我活着离开。他完话,又刺中我一下,只挑破些衣衫。

    他已经让了我七下,每一下都能杀了我,他饶了我七次性命,算是还了我爹爹对他七年的教导之恩。”

    黄若道:“呸,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上官屏道:“他让我抛下剑,乖乖和他回承观。我发疯一样,也不管他松枝便指在我胸口,向前一扑,一剑往他咽喉刺去,想着和他同归于尽算了。”

    黄若心中一颤:“我遇到那个恶女饶时候,何尝不想和她同归于尽!”

    在这一瞬,两个历经不同痛苦、遭受不同磨难的少女心中,燃起的却是同样的复仇火焰。

    上官屏道:“他只轻轻向后一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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