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宝钗连忙起身迎了,香菱又紧忙搬来绣墩。

    宝钗就笑道:“这话儿怎么说?”

    “早知你们来,我就不来了。”黛玉褪下外氅,挨着绣墩落座了,又说道:“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你们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

    李惟俭靠坐床头,笑吟吟的看着面前一幕,忽而觉得似曾相识,好似在电视剧中瞧过?

    黛玉这番话看似犯了小性儿,却句句冲着宝玉而来。内中情由,不外乎来探望自己,宝玉为何去寻了宝钗,而不寻黛玉一道来。

    再看宝玉,面上陪着笑,却也有些不自在。他方才与宝钗一道而来,没见着晴雯与琇莹,只见了香菱与红玉,果然是颜色出众的。那红玉只比晴雯稍稍少了分颜色,香菱却不输晴雯,瞧着竟有几分东府蓉哥儿媳妇儿的品格。

    宝玉心中顿时起了爱惜之心,正要问李惟俭开口讨要,不想黛玉就来了。如此,这会子倒是不好再开口讨要。还有就是,不知为何俭四哥总盯着他胸前挂着的通灵宝玉瞧,直瞧得宝玉暗暗发毛……

    因是宝玉就道:“这会子鲸卿说不得来了,俭四哥既无大碍,那我便先回去了。”

    黛玉笑道:“是不是?我一来他就该去了。”

    宝玉笑笑没应声,只冲着李惟俭道:“俭四哥,那我回了。”

    “宝兄弟慢走,红玉,打了伞送送宝兄弟。”

    “哎。”红玉应了,连忙去送宝玉。

    宝玉一走,黛玉这才瞧向李惟俭,便见其口鼻处裹了布帕子,随即诧异道:“俭四哥怎地堵了口鼻?”

    宝钗在一旁笑道:“俭四哥说怕过了病气,这才寻了布帕子封了口鼻。我们来探病,倒折腾了俭四哥呢。”

    黛玉笑道:“偏俭四哥心细,我们又不是泥捏的,哪里就会过了病气儿?”

    李惟俭摇头道:“林妹妹不知,病从口入,此言非虚啊。小心些总不会出了差错。”

    黛玉这才关切道:“昨儿听人说俭四哥病了,就想着过来探望,怎知俭四哥昏睡了一天。方才丫鬟才说,俭四哥今儿见好,我这才求了外祖母过来探望。”

    她回头瞥了一眼,雪雁连忙将提着的补品送上。

    黛玉就道:“外祖母也担忧着呢,打发我带了些进补的,俭四哥回头儿须得好好补一补才是。”

    “多谢林妹妹、老太太,林妹妹回头替我给老太太道谢。”

    “俭四哥这般说就外道了。”

    说了几句寻常问候的话,因着李惟俭与黛玉拢共也不曾见过几次,彼此只算是面熟,李惟俭便提起扬州事宜。

    这倒是引得黛玉连连追问了其父林海的情形。待听得林海一切都好,黛玉稍稍放心,又泛起了念想。她随着贾化入贾府,算算如今三年了,一直不曾再见过父亲林海,心中自然想念的紧。

    李惟俭趁势又问了宝钗的病。宝钗回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宝玉在,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不想宝玉走了,黛玉又来了,那些话还是不能说。

    心不在焉的说过几句,忽而回返的红玉喜滋滋过来报:“四爷,大奶奶与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姑娘一道来了。”

    黛玉起身道:“俭四哥这里容不下这般多人,我倒是不好久留了。俭四哥好生将养着,待来日痊愈了我再来瞧俭四哥。”

    “好,那林妹妹慢走。”

    黛玉一番话,倒是将宝钗架了起来。再留下去只怕就没了面皮,因是宝钗也起身道:“那我也回去了,俭四哥保重。”

    说话间外间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李纨领着三春入内,正好与要走的宝钗、黛玉撞了个正着。

    莺莺燕燕说了几句话,宝钗与黛玉先行一步,李纨这才带着三春进来探望。

    迎春腼腆,惜春冷口冷心,探春则浑身都泛着火热,进得暖隔里就笑着招呼:“俭四哥,我们来瞧你了!”

    李纨板着脸训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骨。淋了水便是寻不见合适的衣裳,好歹烤干了再走。这下子可好,生生将自己折腾病了。昨儿来瞧了你两回,都昏睡着。好歹今儿算是醒过来了,不然我都要再去外间寻太医了。”

    她瞥见李惟俭面上的布帕子,蹙眉奇道:“怎么还堵了口鼻,这还能喘过来气儿?”

    李惟俭笑着拱手做礼,说道:“劳大姐姐与三位妹妹担忧了,前儿我的确有些莽撞,以后不会了。”

    他指了指面上布帕子,说道:“病从口入,我遮掩一下,免得过了病气。”

    丫鬟忙活着又新搬来绣墩,李纨病三春挨着床边落座了,李纨与探春便你一言我一句的,与李惟俭说将起来。

    丫鬟、婆子留在了厅堂里。迎春的大丫鬟司棋只在方才帘栊挑开时朝暖阁里瞥了一眼,却只瞧了个大概,不曾瞧见李惟俭面容。

    刻下司棋心中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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