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桓温携灭国之威回到荆州,固然恐吓住了朝臣,可他的家庭地位依旧没有提高。

    在司马兴男面前,始终是个弟弟。

    司马兴男并非全无倚仗,以前是靠着长公主的身份,如今则有桓熙替她挣脸。

    此前,桓温试探性地向司马兴男提出想要纳妾,被司马兴男的断然拒绝,桓温气不过,怒道:

    “我能灭国,却不能纳妾!”

    司马兴男针锋相对:

    “老奴,没有我儿,你得不了益州!安敢独据伐蜀之功!”

    曹操能杀许攸,但桓温却拿司马兴男没有办法。

    桓熙所言,也并非是糊弄桓温,而是出自真情实意。

    以曹魏篡汉举例,后人皆骂曹丕,可谁又因此骂过曹叡。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父爱如山,有桓温这座高山在,国贼的骂名,怎么也不能落到桓熙的头上。

    指不定将来,桓熙为了一个好名声,还得装模作样的保护褚太后与小皇帝,使她们孤儿寡母不受桓温迫害。

    当桓温篡位以后,桓熙这位东晋最后的忠臣,即使满心不愿,也只得迫于无奈,坐上储君之位。

    至于桓温的名声,就不是桓熙所要考虑的了。

    有司马兴男、桓熙这对贤妻孝子,桓温的家庭也算是幸福美满了。

    桓熙出门之后,径直去寻郗超,让他前往桓温的书房,桓温虽然清楚郗超的才能,但还是想要与他促膝长谈一番。

    而桓熙没有留在家中,他又不喜欢NTR,自然不愿意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心腹与父亲相谈甚欢的模样。

    桓熙盯着月色来到谢府。

    不同于早前的亲密无间,谢奕对待桓家父子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既有桓熙未婚纳妾,也有桓温与朝廷的对立,以及谢奕夹在二者之间的尴尬处境。

    当然,最重要的是谢奕在政治上的失意。

    谢奕贵为司马,又是桓温的挚友,儿女亲家,不曾追随桓温入蜀,按理来说,留守后方之人,非谢奕莫属。

    然而桓温却以庾亮、庾翼的旧部范汪为留事,加抚督梁州四郡诸军事,委以后方军政大权。

    说到底,还是桓温不信任谢奕,他以谢奕为司马,更像是拉谢家为盟。

    这让谢奕对二人之间的友谊也产生了怀疑,不由大失所望。

    因此,今夜桓熙登门,谢奕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桓熙知道其中原因,若不是为了商量婚事,他也不想来这里看人臭脸。

    “岳翁...”

    桓熙刚开口,就被谢奕打断:

    “你与令姜尚未完婚,老夫不敢受此称呼。”

    桓熙一怔,随即接话道:

    “小子此来,正是想要请示谢公,希望能将令姜接来江陵,与之成亲。”

    他如今年满十七,谢道韫也十六岁了,这個年纪结婚,刚好合适。

    然而谢奕却摇头道:

    “此事为时尚早,且过几年再说。”

    桓熙看穿谢奕如今有了悔意,想将这桩婚事拖黄。

    他能够理解谢奕心怀怨恨,但不肯放任他搅合了自己的婚事,桓熙不再与他商量,当即告辞,准备另想法子,绕过谢奕。

    与谢奕不同,谢母的态度可要和善许多。

    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桓家父子权势滔天,谢奕为了自己的喜憎与桓家交恶。

    将来谢道韫嫁入桓家,只怕会受父亲的连累,被公婆不喜,为丈夫所憎。

    谢母将桓熙送出门,替谢奕致歉,桓熙又岂是不分是非之人,他反而宽慰道:

    “岳母大人无需担心,小婿并非小肚鸡肠之辈,还请岳母替我转告谢公,我也定要娶令姜为妻,此志不容更改。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我想总有一天,谢公能够明白我对令姜的情意。”

    话是这么说,但桓熙已经在打算绕开谢奕,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能够以真情打动对方。

    谢母不明其真实想法,颇为动容,送走桓熙之后,她忍不住责怪谢奕:

    “熙儿是熙儿,临贺公(桓温)是临贺公,我知道夫君与临贺公有隙,可也不给向熙儿使脸色。

    “你素来不耐俗务,为何要为了留后一事,一直气到现在。”

    谢奕不耐烦道: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谢奕可以不耐俗务,但桓温却不能在留后的人选上无视他。

    否则,以谢奕与桓温的关系,却让范汪作为占据要职,不明真相之人,还以为他谢奕难堪重任。

    桓熙回到家中,夜色已深,正要与李媛亲热,却听见司马兴男在门外叫唤自己。

    “母亲,深夜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桓熙很是无奈。

    司马兴男也窝了一肚子的牢骚:

    “熙儿,你那部下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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