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别苑,沈落溪双腿盘坐于软榻前,阖眸压制着体内的那股燥热。

    这时。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透过夜色传来。

    沈落溪的耳廓微动,眼睫微不可察地上下一颤。

    下一秒。

    萧越泽推门而入,颀长的身影裹挟着夜深时的露重气息,强势地逼近沈落溪身前。

    “落溪,你也喝了那暖情酒,对么?”

    萧越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儿,眸子里翻涌着的是沉不见底的墨色。

    “是。”

    沈落溪抬手,葱白似的指尖轻轻勾勒着萧越泽的五官轮廓,“我从前活的总是清醒克制,一言一行从不出错,可今日我却想恣意放纵一回。”

    话音未落,萧越泽的呼吸节奏陡然变乱。

    “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落溪,我会当真的。”

    男人的掌心如他的目光般烫得厉害,粗糙的指腹叩向女子的腰肢,手下的力道渐渐加重。

    “自然知道,正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落溪说罢,双臂主动缠绕于萧越泽的脖颈后。

    两人的鼻尖挨得极近,呼吸交缠间,萧越泽终是顺从心底最深处的情欲,将沈落溪从榻上抱起,转而朝着床侧走去。

    层层拖地的帘帐落下,掩去了一室旖旎。

    翌日。

    萧夫人一早就唤了子默前去问话:

    “泽儿昨日可出院子了?现下他在何处?”

    子默的面上划过一抹尴尬,恭敬地拱手答道:“回夫人的话,小公爷昨日深夜突然离去,去往的正是沈姑娘所住的别苑。”

    萧夫人闻言,登时喜上眉梢,又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那他这一晚上都没再出来过吧?你还听到了什么别的动静么?快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

    子默被盘问得面色染上了几分羞赫,眼瞧着自家夫人这副八卦的模样,萧国公适时地揽过她的肩膀。

    “好了,夫人,子默终究还未娶妻,你问他这些他哪里能答得上来?左右这生米是做成熟饭了,你也尽可安心养你自个儿的胎了。”

    萧夫人嗔怪地瞪了一眼和稀泥的萧国公,掌心下意识地婆娑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我是生养过的,这一回生二回熟,也没什么大碍,倒是这安胎药……是该给落溪也送一份儿过去的!”

    萧国公听罢,两侧的太阳穴忽地突突直跳。

    即便是萧越泽的动作再快,也不必才过了一晚就去送安胎药吧?

    “夫人,你……”

    萧国公还想再劝两句,便瞧见萧夫人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门,所奔的方向正是小厨房。

    日头渐渐升至最高处,床内侧的人儿指尖蓦地一动,纤长的眼睫徐徐睁开。

    入眼是有些陌生的床顶,后腰处隐隐泛起的酸涩更是瞬时勾起了沈落溪昨晚荒唐的回忆。

    这人……还真是如初生牛犊似的不知疲倦。

    若不是她最后被半哄半骗地喊了声“好哥哥”,只怕他们两人是真的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落溪,你醒了。”

    萧越泽的铁臂伸向沈落溪,将人重新带入怀中,说话时的嗓音喑哑,“怎的不再多休息会儿,还早。”

    “还早?都快正午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面!”

    沈落溪气极反笑,在男人的胸膛前狠狠捏了一把,“你若再不从我这儿出去,只怕不出今日下午,整个萧府都会知道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萧越泽被女子的巧劲儿掐得有些生疼,一边儿龇牙咧嘴地求饶,一边儿笑意盈盈地哄道:

    “是我不好,不懂节制,以后我定会克制着些,你就莫要生气了,母亲昨夜差人给你送来了新的衣裙,你正好可以换上。”

    昨夜情到深处时,可怜的衣裙皆在萧越泽的魔爪下化为了碎片。

    如今记忆回笼,萧越泽余光扫向“案发现场”,既有些惭愧,更多的却是得逞后的满足。

    沈落溪展开双臂,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男人的“穿衣服务”。

    其间虽数次不慎将她的衣裙挽成了死结,又或是故作不经意地吃着她的豆腐。

    待到挽好发髻,沈落溪清泠的面容间已然覆上了一层被滋润过后的盎然春色。

    “落溪,我有些后悔了,我不该放你起来的。”

    萧越泽说着,试图再度欺身而上。

    萧夫人状似关切的声音及时从门外传来——

    “落溪啊,你醒了吗?昨日你不是说脾胃不和么?我今天一大早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你熬了汤,你快些打开房门,也好趁热喝。”

    “你听,是萧伯母来了,快去开门啊,莫要让人家久等了。”

    沈落溪笑意揶揄地且向萧越泽,好看的眉眼中蕴着一股幸灾乐祸。

    男人颇为郁卒地蹙紧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敛眸将房门从里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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