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会儿,萍乡城墙在前,翻过去,就出城了。守卫兵丁抬起刀来,喝问道:“那个穿着一身血衣的,可是在押的嫌犯为何却跑出来了!鬼脸男子,你可是帮凶”夜无眠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冷冷一暼,探入怀中,摸出一颗铜铁碎片,施展起“临”字诀暗器真言,激射而出。也不知是射偏了,还是故意不射要害部位,那兵丁只觉得手上剧烈一震,一股大力传来,震得手麻。手掌脱力松开,手持的官刀落了地,他心头骇然,再捡起来时,刀鞘上,已插着一个铜铁碎片。这碎片直接穿透鞘身,甚至伤到了刀。这兵丁吓得“喝哈”一声,惊惧不已抬头看去,却见那血衣男子,已被鬼脸男子提起,向城门外飞去了。夜无眠提着肖干云,一路狂奔,奔了七八里地。方向往南,而非往东边的芦溪县。与楚烟临别之前,楚烟约他要在芦溪县会面,因那里乃是去武功山的必经之地,在那里见面,也算顺路。原本夜无眠自己制定的路线,也是经过芦溪县,直达武功山。不过,既然楚烟这么说了,他便临时改道,从南边绕路去武功山。他内心之中,还是不愿意楚烟跟在他身边。原因很多,此前已列,此处不再赘述。两天之后,一个名叫“张家坊”的集市。张家坊只是一个村子,但因它就在武功山的山脚之下,地势还算平坦,脚程也近,山里的山民和山外的人,便在这里交换有无,闹个赶场的集市。从故元以来,这里就形成了逢三、九日赶集的传统。尔来已有一百八十多年了。今日腊月十九,正是赶集的时候。农家一般腊月二十三便要开始准备过年,这次赶集,年味也已十分浓厚了,腊肉、野味、村货、山产,摆挂了满集,来往的乡民、村夫,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杂七杂八的笑容。无论如何,不管过去的这一年过得怎样,过年,终归是一件让人能够暂时笑逐颜开的事情。国人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大过年的”。这句话,有如一件重磅武器,无形之间可以消解许多矛盾。集市不长,走大约百来步,便把最热闹的地方走过了。一处人气不算旺盛的摊铺之上,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各坐在一只矮脚凳上,吃着午饭。饭菜并不旺盛,只是寻常的农家小炒。不过桌子上有道菜倒是特别,乃是一条小青蛇肉。冬季本是蛇类潜伏冬眠的时分,然而这家摊铺的老板,是个不肯消停的人,专挑冬季,去掏蛇窝。蛇睡得迷迷糊糊的,当头来一火钳子,夹得晕了。等醒来时,已成了锅里的一道菜。“老肖,这条竹叶青,抓紧吃,再过会儿,就得冷了。”夜无眠看着天色,天阴沉沉的,刮着冰冷冷的风。风尽管吹不散集市上热闹的人间烟火气,却能轻易吹散碗里的酒食热气。“好,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肖干云一箸夹起那条青蛇,以他的身躯比例来说,入口之后,有如夜无眠吸溜起一根宽面。“咕噜……”几乎是一口气下肚。夜无眠忍不住吐槽道:“老肖,这条竹叶青,我足足花了二两银子,这老板才肯卖,你这样胡乱便吃了,未免暴殄天物了。”肖干云缓了几口气后,才嘿嘿笑道:“罗兄弟,我不这样吃,又要如何吃像你那样斯斯文文,一口食物,至少嚼十下才下咽吗太讲究了,我只是粗人,不习惯这般讲究!”夜无眠吃饭的仪态,也算是经过了洛家的严格规训,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包括吃下肚之前应充分咀嚼,也是规矩之一。夜无眠道:“这也并非刻意讲究。要知道,胃中虽有胃液,可以消化食物,但若不好好咀嚼,消化起来,将十分费力。”他指了指肖干云的背,道:“你背中的勾刀,才被取出,伤口却还狰狞着,血肉模糊。这竹叶青抓来,是专门给你医背的,如果好好嚼碎了再吃下,竹叶青能发挥的药力,比你胡乱吃下,不知要好多少倍!”看着肖干云懊悔的表情,以及他那抠嗓眼子,恨不得吐出来重新嚼碎吃的模样,夜无眠无奈地摇了摇头。两天之前,夜无眠救下肖干云之后,考虑到他背上毕竟被勾了勾刀,无法动用内力,一个人行走,甚是危险,便找了一个医术还算过得去的郎中,花了一天时间,为他取出了勾刀。取完勾刀之后,夜无眠抱拳,与肖干云作别。肖干云本也打算与夜无眠告别,可其后随口的一问,却又让二人同行了。肖干云问的是:“罗兄弟欲往何处去”在此之前,夜无眠已用罗经、字自在之名,作了自我介绍,并解释了,自己前来解救肖干云的原因:“我因看不惯吉王府,刻意与吉王府为敌,处处与吉王府对着干,因此,才会来救被吉王府通缉的你。”这个借口甚是敷衍,好在肖干云本就是粗犷、头脑简单之辈,夜无眠稍加描述,他便不疑。当时肖干云问起夜无眠要去何处,夜无眠如实说道:“要去武功山。”肖干云一拍大腿,道:“为何却如此之巧我也要去武功山。”据肖干云介绍,他与苏州一个叫唐寅、唐伯虎的文士,是要好的朋友。唐伯虎的一本诗集,也是自创的枪法,不慎被武功山的弟子盗走,因此千里托书来,让他去武功山寻一番,再去苏杭交付于他。“既是如此,罗兄弟,我们又可以同路了!”肖干云兴奋说道。夜无眠对于肖干云的说法,自是不会怀疑。他对于苏杭的唐伯虎,也有几分耳名。据传,此人乃是一个落魄的举子,弘治年间因一桩考试舞弊案件,而惊动朝野,此后郁郁不得志,写了许多落魄的诗,流传甚广,夜无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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