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碎玉会故意找茬,譬如让晏修下水去捞一个微不足道的玉佩;又或者,说些难听的话处处为难他、嘲讽他甚至陷害他,晏修都笑嘻嘻地见招拆招又或是应付了过去,并未显露怒意。

    甚至犣奴迷迷糊糊地问过祝思嘉,为什么,叔父不能做他的父亲,他很喜欢叔父。

    祝思嘉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答复。

    可他到底是天子,他真正的生活远在千里之外的西京,不能再余杭过着这样轻松惬意的日子了,更不能逃避他身为天子的责任。

    院门外,犣奴在晏修怀里哭得眼睛都肿了

    “叔父,你当真要走了吗?我还想跟着你一起抓鱼,一起狩猎,一起练武,一起爬山,一起放风筝……”

    晏修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的犣奴,咱们终有再见的一日,等哪天你去西京找我,我继续带你玩。”

    犣奴“不要嘛,叔父你再留下来三个月好不好?就三个月。”

    祝思嘉已经站到了二人身后,训诫犣奴道“犣奴,别任性了,叔父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

    晏修抱着犣奴站了起来“嫂嫂别担心,今日一别,来日还会和犣奴再见的。”

    犣奴“来日是多快?”

    晏修神秘一笑:“很快很快。”

    他向祝思嘉说了许多辞别的话,祝思嘉吸了吸鼻子,从他手中接过犣奴

    “就不相送了,出城之路和途径之地,阿兄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你放心跟着他们走就是。”

    她无法接受别离,甚至要和她别离的人,是晏修。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太多次,本该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的,是上天不忍犣奴与父亲分离,才又安排了这一遭。

    如今,这一遭也该到头了。

    晏修走到府门时,意外撞见了一身劲装的碎玉。

    他打趣道“裴兄,今日竟有兴致送在下离开?”

    碎玉“虽说我平日看你不顺眼,可曦娘交代过,要把你送到城外,她才放心。”

    放不放心的根本不重要,他要亲自看着晏修的马车离开余杭,注定再无任何与他们交集的机会,他才安心。

    而只要晏修一离开,三日内,他们必须要搬家,离开大秦的疆域。

    晏修没有推辞“有劳。”

    ……

    碎玉一路跟着晏修所乘的马车,出城门三里外时,他都没抽身离开。

    只是这条路……

    似乎和他提前安排好的,完全不一样,可车夫和护卫队,确确实实都是自己人。

    等碎玉再察觉到不对时,马车忽然停下,周遭的树林里,冒出数十名身着飞鱼服的护龙卫,有生面孔,但大多都是他从前的同伴。

    而马车车夫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下面那张脸,竟是墨玉!

    糟了!碎玉想跑,可厌雪楼已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他如何能跑?

    晏修跳下马车,背着手,缓缓朝他走来“碎玉,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与“晏括”截然不同的神色、语速,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

    碎玉头冒冷汗,强行镇静道:“晏……陛下是何时想起一切的?”

    那他对晏修做的那些刁难,使的那些绊子,说过的话……他全都照做了,全都忍下了?

    晏修“皇后邀朕吃酥山那日想起来的。”

    那也不算太早,可是该做的事他都做过了。

    碎玉认命一笑,从马上跳下

    “既然如此,草民束手就擒,陛下要杀要刮就请便吧,只是草民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莫要让曦、让皇后得知我身死之事。”

    说罢,他闭眼听候处置。

    晏修冷哼“你倒有胆量,只是朕现在不屑杀你。”

    他翻身上,骑上了碎玉的马“朕,要先去会一会朕的皇后。”

    ……

    裴府忽然遭无数兵马包围。

    小厮们想关上大门,可已经来不及了,外面架势不小,看样子是裴府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春月吓得扔掉了手里的薄饼,拔腿跑到书房找祝思嘉,大喊道“夫人不好了!咱们家被官兵包围起来了!”

    祝思嘉正在教犣奴写字,听到此事,吓得手中的狼毫摔落在地。

    她第一反应就是穆王的人或许察觉到什么,要来裴府捉拿晏修。

    “不必惊慌。”祝思嘉安慰春月,“晏公子已经被阿兄送走了,就算官兵想翻出个什么花样,也拿不出我们裴家任何罪证。”

    片刻后,晏修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前,他面无表情,几乎要堵住整扇门。

    碎玉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且见他面色沉重,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祝思嘉心急如焚“小叔,你怎么回来了?阿兄呢?”

    昏昏欲睡的犣奴睁开眼,欢快地跳下椅子,朝晏修伸手,做出要抱的姿态跑去“叔父——你回来啦!”

    原来他说的很快,当真这么快!

    晏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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