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一口气跑到了禄米仓旁自家胡同外,这才松了口气。世间竟然有如此彪悍的妇人,也不晓得杨儒士图个啥。走进胡同打定主意再也不去十王府,远远的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不多时一辆马车超过了郑直,他立刻站住不再前进。刚刚马车经过郑直身旁,他听到车厢里传来了郑虤的声音。

    果然不多时那辆马车停在了郑家门口。远远看见车夫对里边说了什么,不多时,郑虤和一位青年文士走出车厢。二人举止亲密,似乎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那青年文士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举止矫揉造作,皮肤白的吓人,远远看去,却有几分鬼魅之态。这大概就是最近京师中新出现的服妖吧?郑直皱皱眉头,郑虤怎么会和这种人接触。可他管不了郑虤,又不好到郑宽那里分说。自从郑直得了这个‘解元’,郑虤对他就再没了好脸色。

    待郑虤送走那文士进了家门后,郑直又等了一会,这才敲门进院。只是不同于往日,郑虤还没有睡,看到郑直回来立刻迎了过来,显然是在等他“多少?”

    “自然是多多益善。”郑虤一边说一边双手揉搓,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俺也不白借,给利息。行价月利三分,俺用不了那么久,给五虎按日息一厘如何?”

    郑直脸抽抽,分、厘、毫,郑虤是把这月利算成了日息。大明律:“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可这是明面的,他虽然不放贷,却也明白现下行情五六分的大有人在“何必如此,二虎是俺兄,谈啥利息。”说着将下午申王府结的工食银二两,还有之前收到的零零碎碎礼金七十两都拿了出来放到书案上。

    “那俺给五虎写个借据?”郑虤立刻走过来一边将十几锭大小不一的银块往他茄袋里塞一边说。

    “不用,二虎还能短了俺的。”郑直无语。

    “对对。”郑虤更加高兴“五虎放心,一旬之后,俺就还你。”

    郑直点点头,郑虤愿意拿利息借钱,这自然是做买卖需要本金。可啥买卖只一旬就能赚至少一分的利呢?他不过是好奇,并不艳羡。说到底,郑直的观念中,金银钱钞不过是用来满足口腹之欲,冷暖舒适的。涉世未深的他明白金钱可以救命,可以换衣食住行,却还没有明白金钱的魅力。

    十月初九,真定会馆,郑直跟随郑宽、郑虤如约赴会。这次自然容不得郑直装低调,不但穿着云纹圆领,戴着大帽还用了马车。

    虽然这已经让郑直觉得张扬,可郑虤却不以为然。甚至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要雇佣大轿的。好在郑宽压制住了越来越忘乎所以的郑虤,这才让他打消了念头。

    马车进了会馆大院后停下,不等郑直几人起身,已经有人在外边询问“敢问可是郑解元的车驾?”

    “正是。”这次郑虤并没有因为人家不提他而有任何不满,抢先回了一句就要下车。又是郑宽拉住对方,扭头对准备跟着郑虤下车的郑直说“五虎先去,俺和二虎说些事。”

    郑直行礼后,走出车厢,就看到一个身穿素色锦袍的中年人恭敬的站在车旁,而几步之外还有数名家仆模样打扮的人守候。

    “郑解元当心脚下。”中年人赶忙伸手要扶住郑直。

    郑直急忙避开“王监生别来无恙。”此人名叫王增,乃是藁城境内最大的富户,以俊秀名义在北监捐了监。隆兴观地处真定县和藁城县交界的林济州上,王家逢年过节就会到观内求仙问卜,因此双方也算老相识。

    “郑解元折煞小老儿了。”王增笑容满面“俺就晓得郑解元不是一般人。”

    郑直这一阵已经听多了奉承的话,初听既心虚又兴奋,可听多了也就没了感觉,反而因为心虚对这种阿谀之词有些厌烦,扭头看向车厢。

    藁城人自古不善货殖,可太宗扫北,人头滚滚。待定鼎天下后,河北尤其是真定一带十室九空,不得不从各地抽调人口填补。现而今藁城人往上数三代大部分不是山西来的移民,就是真神二卫军户。

    王监生祖上是山西人,为人圆滑,精打细算。立刻察觉可能说错话了,赶忙将准备好的话咽下,跟着郑直等待。

    片刻后,郑宽和郑虤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重德兄,郑举人,有礼了。”作为藁城商界翘楚,王增自然认识郑宽,还很熟。至于郑虤虽然没有见过,却并不难认出。

    “益仲兄。”郑宽和王增见礼。

    “叔父,熊峰先生已经到了,不如俺们先去拜会?”郑虤看了眼不远处的马厩,很不得体的打断想要客套的二人。石珤字邦彦,因喜爱封龙山熊耳峰风景,所以别号熊峰,人称“熊峰先生”。

    郑宽这次倒没有反对,毕竟他们不过是新科举人而已,竟然比石珤来的晚,这是相当失礼的。

    “对对。”王增不以为意,赶紧说“俺就是应了熊峰先生的差,来迎三位的。”说完笑着引三人进了正院。

    真定会馆占地并不算太大,毕竟只是一府之地,一没必要二来费钱。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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