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挖出来。等你真正赎清罪孽那天，再来跟我说‘死’字。”
赵德昌伏地痛哭，重重磕头。
待他退下后，刘铁柱走进来，皱眉道：“真让他进了军情司？此人反复无常，难保不会再生异心。”
“正因为反复无常，才最有用。”顾道坐回椅中，闭目道，“忠臣易得，叛徒难求。一个真心悔过的叛徒，比十个死士更能深入敌腹。”
刘铁柱默然。
片刻后，他又道：“另外一件事??江南传来消息，南洋首航顺利抵达占城。当地国王亲自迎接，设宴三日，并愿向大乾称臣纳贡。顾凌代表公司，与其签订通商条约，允许我商船自由停泊、免税贸易，同时租借港口十年，建仓储、设驿站。”
“很好。”顾道睁开眼，“告诉顾凌，再派五艘船前往真腊与爪哇，试探态度。若有抗拒者，不必强求，只需留下一句话：‘大乾舰队，明年就到。’”
“是。”
窗外阳光斜照，洒在案头那幅尚未收起的高原舆图上。顾道望着它，忽然问道：“顾偃兵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有。”刘铁柱道，“他在清理佛子旧部时，发现一处密室，藏有大量文书，记录了过去二十年间，高原与北方诸国的秘密往来。其中明确提到，当年突厥入侵河西走廊，实为佛子资助；而十年前门阀试图在江南复辟，也有高原银钱支持。”
顾道嘴角微扬：“果然，他不止想当神，还想当天子。”
“要不要公开这些证据？”刘铁柱问。
“暂时不必。”顾道摇头，“留着，等到关键时刻再用。现在天下初定，人心思稳，不宜再掀波澜。我们要做的，不是揭疮疤，而是建新城。”
正说着，门外忽有急报。
“启禀王爷！辽东急讯??端木无双建成新型炮舰十二艘，皆配三层甲板、前装滑膛炮三十门，射程可达三里！已于昨日试航成功，击沉靶船七艘，无一落空！”
顾道霍然起身：“终于成了。”
刘铁柱激动道：“有了这等巨舰，别说瀛洲，就是跨海征倭，也非难事！”
顾道却冷静道：“先不动声色。命端木无双将舰队编为‘东海游击营’，名义上仍属地方水师，实则直接受我调遣。另拨款百万，秘密训练炮手，选址要在无人知晓之处。”
“明白。”
夜深人静，顾道独坐书房，翻阅各地密报。桌上烛火摇曳，映出他沉静如水的脸庞。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门阀覆灭、海运贯通、西域归附、海军崛起……大乾的筋骨正在重塑。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他以十年光阴，步步为营，不动声色地改写天下格局。
但他更清楚，权力越大，敌人越多。
如今朝中已有大臣上书，称“驸马权重太过，恐生尾大不掉之患”；更有御史弹劾顾凌“擅自结盟外邦，形同割据”；甚至连皇帝近侍也在暗中议论，说顾道“志不在臣，早晚必反”。
这些话，他都听到了。
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权谋，不在于争一时之长短，而在于定万世之根基。
次日清晨，顾道换上朝服，乘车入宫。
太极殿上，群臣列班，皇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晴不定。
“驸马爷。”皇帝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南洋之事，卿家布局深远，朕甚欣慰。然有言官奏报，称江南商人借拓展公司之名，聚敛财富，结党营私，恐成新门阀。不知卿以为如何？”
满殿寂静，众目睽睽。
顾道上前一步，从容道：“陛下所虑极是。然臣斗胆问一句??昔日门阀何以兴？因其垄断土地、奴役百姓、把持科举、操控朝政。今南洋公司股东数千，皆出自寒门庶族，股本共享，盈亏共担，无一人可独断专行。其所获之利，三成归国库，二成修水利，一成助学堂，余下分润股东。百姓从中得益者，不下百万。如此事业，岂能与旧门阀同日而语？”
皇帝微微颔首。
顾道继续道：“况且，公司每季需向户部报账，重大决策须经董事会公议，违者依法惩处。若有贪腐，一经查实，立即除名，永不录用。此乃制度之防，非靠人德约束。陛下若疑其势大，不妨派钦差巡查，公开账册，让天下人共鉴真假。”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群臣无不叹服。
皇帝笑道：“卿果然见识超群。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退朝之后，内阁首辅李承言拦住顾道：“王爷今日一番话，化解危机，老夫佩服。但有一言相劝??树大招风，还需低调行事。”
顾道微笑拱手：“多谢老大人提醒。只是有些事，就算我想低调，敌人也不会让我停下。”
果然，当晚便有刺客潜入驸马府。
三名黑衣人自屋顶跃下，手持淬毒短刃，直扑顾道寝院。却不料刚落地，脚下机关触发，地面骤然塌陷，三人齐齐坠入陷阱。铁网落下，弩箭锁定，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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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昌伏地痛哭，重重磕头。
待他退下后，刘铁柱走进来，皱眉道：“真让他进了军情司？此人反复无常，难保不会再生异心。”
“正因为反复无常，才最有用。”顾道坐回椅中，闭目道，“忠臣易得，叛徒难求。一个真心悔过的叛徒，比十个死士更能深入敌腹。”
刘铁柱默然。
片刻后，他又道：“另外一件事??江南传来消息，南洋首航顺利抵达占城。当地国王亲自迎接，设宴三日，并愿向大乾称臣纳贡。顾凌代表公司，与其签订通商条约，允许我商船自由停泊、免税贸易，同时租借港口十年，建仓储、设驿站。”
“很好。”顾道睁开眼，“告诉顾凌，再派五艘船前往真腊与爪哇，试探态度。若有抗拒者，不必强求，只需留下一句话：‘大乾舰队，明年就到。’”
“是。”
窗外阳光斜照，洒在案头那幅尚未收起的高原舆图上。顾道望着它，忽然问道：“顾偃兵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有。”刘铁柱道，“他在清理佛子旧部时，发现一处密室，藏有大量文书，记录了过去二十年间，高原与北方诸国的秘密往来。其中明确提到，当年突厥入侵河西走廊，实为佛子资助；而十年前门阀试图在江南复辟，也有高原银钱支持。”
顾道嘴角微扬：“果然，他不止想当神，还想当天子。”
“要不要公开这些证据？”刘铁柱问。
“暂时不必。”顾道摇头，“留着，等到关键时刻再用。现在天下初定，人心思稳，不宜再掀波澜。我们要做的，不是揭疮疤，而是建新城。”
正说着，门外忽有急报。
“启禀王爷！辽东急讯??端木无双建成新型炮舰十二艘，皆配三层甲板、前装滑膛炮三十门，射程可达三里！已于昨日试航成功，击沉靶船七艘，无一落空！”
顾道霍然起身：“终于成了。”
刘铁柱激动道：“有了这等巨舰，别说瀛洲，就是跨海征倭，也非难事！”
顾道却冷静道：“先不动声色。命端木无双将舰队编为‘东海游击营’，名义上仍属地方水师，实则直接受我调遣。另拨款百万，秘密训练炮手，选址要在无人知晓之处。”
“明白。”
夜深人静，顾道独坐书房，翻阅各地密报。桌上烛火摇曳，映出他沉静如水的脸庞。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门阀覆灭、海运贯通、西域归附、海军崛起……大乾的筋骨正在重塑。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他以十年光阴，步步为营，不动声色地改写天下格局。
但他更清楚，权力越大，敌人越多。
如今朝中已有大臣上书，称“驸马权重太过，恐生尾大不掉之患”；更有御史弹劾顾凌“擅自结盟外邦，形同割据”；甚至连皇帝近侍也在暗中议论，说顾道“志不在臣，早晚必反”。
这些话，他都听到了。
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权谋，不在于争一时之长短，而在于定万世之根基。
次日清晨，顾道换上朝服，乘车入宫。
太极殿上，群臣列班，皇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晴不定。
“驸马爷。”皇帝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南洋之事，卿家布局深远，朕甚欣慰。然有言官奏报，称江南商人借拓展公司之名，聚敛财富，结党营私，恐成新门阀。不知卿以为如何？”
满殿寂静，众目睽睽。
顾道上前一步，从容道：“陛下所虑极是。然臣斗胆问一句??昔日门阀何以兴？因其垄断土地、奴役百姓、把持科举、操控朝政。今南洋公司股东数千，皆出自寒门庶族，股本共享，盈亏共担，无一人可独断专行。其所获之利，三成归国库，二成修水利，一成助学堂，余下分润股东。百姓从中得益者，不下百万。如此事业，岂能与旧门阀同日而语？”
皇帝微微颔首。
顾道继续道：“况且，公司每季需向户部报账，重大决策须经董事会公议，违者依法惩处。若有贪腐，一经查实，立即除名，永不录用。此乃制度之防，非靠人德约束。陛下若疑其势大，不妨派钦差巡查，公开账册，让天下人共鉴真假。”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群臣无不叹服。
皇帝笑道：“卿果然见识超群。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退朝之后，内阁首辅李承言拦住顾道：“王爷今日一番话，化解危机，老夫佩服。但有一言相劝??树大招风，还需低调行事。”
顾道微笑拱手：“多谢老大人提醒。只是有些事，就算我想低调，敌人也不会让我停下。”
果然，当晚便有刺客潜入驸马府。
三名黑衣人自屋顶跃下，手持淬毒短刃，直扑顾道寝院。却不料刚落地，脚下机关触发，地面骤然塌陷，三人齐齐坠入陷阱。铁网落下，弩箭锁定，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