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
“是谁派你们来的？”顾道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语气平静。
无人应答。
他也不恼，只淡淡道：“带下去，交给刑部。就说??有人想杀驸马，证据确凿。”
翌日，刑部审讯结果出炉：三名刺客供出幕后主使，竟是礼部侍郎之弟，曾在门阀覆灭时失去万亩良田，怀恨在心。
皇帝震怒，当即罢免该侍郎官职，抄没家产。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但顾道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
一个月后，高原军政合府举行首次大典，顾偃兵宣布废除奴隶制，推行均田令，设立学堂十所，教授汉文与算术。同时开放商路，欢迎大乾商人进藏贸易。
消息传回江南，顾凌当场落泪。
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让他来江南??不是为了逃亡，而是为了成长；不是为了避世，而是为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深处，一座废弃的驿站中，一名蒙面人点燃了最后一支信香。
灰烬飘散，化作一行细字：
“佛子虽死，信仰犹存。圣火不灭，终将重燃。”
风沙吹过，字迹消散。
但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依旧亮着，冷冷注视着东方升起的朝阳。
顾道站在江南海边，望着无垠大海，轻声道：“你以为，神死了就能重生？”
“可你忘了??这一次，执掌雷霆的，是我。”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那日顾道立于江南海岸，潮声如雷，拍打着礁石，碎成万千银屑。海风卷着咸腥气息拂过他鬓角斑白的发丝，衣袍猎猎作响。身后是南洋拓展公司新设的造船工坊，千名工匠昼夜不息，铁锤敲击声与号子此起彼伏，仿佛天地间最雄浑的战鼓。
他手中仍握着那封来自西域沙漠的密信残片，墨迹已被风沙侵蚀大半，唯余“圣火不灭”四字清晰可辨。他轻轻将纸片投入海浪，任其被泡沫吞没。
“你信神吗？”他忽然问身旁默立的刘铁柱。
刘铁柱一怔，低声道：“属下只信王爷。”
顾道笑了笑，目光投向远方水天相接之处：“我也曾不信。可后来才明白，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神，而是人心中不肯熄灭的执念。佛子可以死，雕像可以沉湖，经文可以焚毁……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跪拜虚影，那虚影就会重生。”
他顿了顿，声音渐冷：“所以这一次，我不再让他们有重建神庙的机会。”
三日后，一道密令自驸马府发出，直抵高原军政合府??《关于清查宗教典籍及民间秘传之令》。
顾偃兵接到命令当日，便下令封锁全境寺院，凡藏有未经审核之经卷、图像、法器者，一律没收；僧侣须登记造册，年满十五以上者不得私自剃度；各部落祭祀活动须报备官府，违者以“煽动叛乱”论处。
与此同时，三十名精通梵文、吐蕃语、西域诸方言的学者自江南启程，随行携带大量纸张、墨汁与印刷模板。他们将在高原设立“译经局”，专事将所谓“天降真经”逐字翻译、比对，公开刊行，并附注考据说明：“此段出自某朝某地某匠人手笔”“此图仿汉代壁画风格”“此咒语实为古羌族驱疫歌谣”。
消息传出，高原震动。
许多虔诚信徒起初愤怒，称这是“亵渎神明”，甚至有人夜袭译经局，纵火焚烧书稿。但当第一批《伪经考》刊印发行后，局势悄然生变。
书中不仅列出原典出处，更配有拓片、笔迹分析、材质检测报告，甚至引用了净琉璃作坊匠人的口供??那些被顾道暗中收买的西域老匠人，在书中亲笔写下：“吾等在肃州隗伦监工下，日夜雕刻琉璃珠三千枚，每枚刻《金刚经》一句，共耗时四月零七日。”
铁证如山。
百姓开始怀疑：若连经文都是人造，那所谓的“神迹降临”又从何谈起？
更有甚者，在一本名为《佛子起居注》的小册子中，详细记录了佛子每日饮食、房事、用药乃至梦呓内容??原来这竟是他贴身侍从所记，后被顾偃兵策反献出。书中赫然写道：“某夜，佛子醉酒，指天大笑曰：‘什么天降圣物？不过是顾道那厮送来的生意！我借他的琉璃抬身价，他借我的信仰卖货物，各取所需罢了！’”
全书一经流传，如同惊雷炸裂高原长空。
曾经高坐莲台的神明，瞬间沦为笑柄。寺庙香火断绝，信徒散去，连最顽固的部落长老也闭门不出，生怕被人认出曾向“假佛”叩首。
而就在这信仰崩塌之际，新的秩序正悄然建立。
高原各地陆续竖起石碑，上书《均田令》《商路开放章程》《平民子弟入学条例》，皆由顾偃兵亲自撰写，字体刚劲有力，落款处盖着大乾御玺与军政合府双印。每块碑旁，还建有一座学堂雏形，屋内摆放着从江南运来的课本??《算术启蒙》《地理图志》《律法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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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派你们来的？”顾道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语气平静。
无人应答。
他也不恼，只淡淡道：“带下去，交给刑部。就说??有人想杀驸马，证据确凿。”
翌日，刑部审讯结果出炉：三名刺客供出幕后主使，竟是礼部侍郎之弟，曾在门阀覆灭时失去万亩良田，怀恨在心。
皇帝震怒，当即罢免该侍郎官职，抄没家产。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但顾道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
一个月后，高原军政合府举行首次大典，顾偃兵宣布废除奴隶制，推行均田令，设立学堂十所，教授汉文与算术。同时开放商路，欢迎大乾商人进藏贸易。
消息传回江南，顾凌当场落泪。
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让他来江南??不是为了逃亡，而是为了成长；不是为了避世，而是为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深处，一座废弃的驿站中，一名蒙面人点燃了最后一支信香。
灰烬飘散，化作一行细字：
“佛子虽死，信仰犹存。圣火不灭，终将重燃。”
风沙吹过，字迹消散。
但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依旧亮着，冷冷注视着东方升起的朝阳。
顾道站在江南海边，望着无垠大海，轻声道：“你以为，神死了就能重生？”
“可你忘了??这一次，执掌雷霆的，是我。”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那日顾道立于江南海岸，潮声如雷，拍打着礁石，碎成万千银屑。海风卷着咸腥气息拂过他鬓角斑白的发丝，衣袍猎猎作响。身后是南洋拓展公司新设的造船工坊，千名工匠昼夜不息，铁锤敲击声与号子此起彼伏，仿佛天地间最雄浑的战鼓。
他手中仍握着那封来自西域沙漠的密信残片，墨迹已被风沙侵蚀大半，唯余“圣火不灭”四字清晰可辨。他轻轻将纸片投入海浪，任其被泡沫吞没。
“你信神吗？”他忽然问身旁默立的刘铁柱。
刘铁柱一怔，低声道：“属下只信王爷。”
顾道笑了笑，目光投向远方水天相接之处：“我也曾不信。可后来才明白，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神，而是人心中不肯熄灭的执念。佛子可以死，雕像可以沉湖，经文可以焚毁……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跪拜虚影，那虚影就会重生。”
他顿了顿，声音渐冷：“所以这一次，我不再让他们有重建神庙的机会。”
三日后，一道密令自驸马府发出，直抵高原军政合府??《关于清查宗教典籍及民间秘传之令》。
顾偃兵接到命令当日，便下令封锁全境寺院，凡藏有未经审核之经卷、图像、法器者，一律没收；僧侣须登记造册，年满十五以上者不得私自剃度；各部落祭祀活动须报备官府，违者以“煽动叛乱”论处。
与此同时，三十名精通梵文、吐蕃语、西域诸方言的学者自江南启程，随行携带大量纸张、墨汁与印刷模板。他们将在高原设立“译经局”，专事将所谓“天降真经”逐字翻译、比对，公开刊行，并附注考据说明：“此段出自某朝某地某匠人手笔”“此图仿汉代壁画风格”“此咒语实为古羌族驱疫歌谣”。
消息传出，高原震动。
许多虔诚信徒起初愤怒，称这是“亵渎神明”，甚至有人夜袭译经局，纵火焚烧书稿。但当第一批《伪经考》刊印发行后，局势悄然生变。
书中不仅列出原典出处，更配有拓片、笔迹分析、材质检测报告，甚至引用了净琉璃作坊匠人的口供??那些被顾道暗中收买的西域老匠人，在书中亲笔写下：“吾等在肃州隗伦监工下，日夜雕刻琉璃珠三千枚，每枚刻《金刚经》一句，共耗时四月零七日。”
铁证如山。
百姓开始怀疑：若连经文都是人造，那所谓的“神迹降临”又从何谈起？
更有甚者，在一本名为《佛子起居注》的小册子中，详细记录了佛子每日饮食、房事、用药乃至梦呓内容??原来这竟是他贴身侍从所记，后被顾偃兵策反献出。书中赫然写道：“某夜，佛子醉酒，指天大笑曰：‘什么天降圣物？不过是顾道那厮送来的生意！我借他的琉璃抬身价，他借我的信仰卖货物，各取所需罢了！’”
全书一经流传，如同惊雷炸裂高原长空。
曾经高坐莲台的神明，瞬间沦为笑柄。寺庙香火断绝，信徒散去，连最顽固的部落长老也闭门不出，生怕被人认出曾向“假佛”叩首。
而就在这信仰崩塌之际，新的秩序正悄然建立。
高原各地陆续竖起石碑，上书《均田令》《商路开放章程》《平民子弟入学条例》，皆由顾偃兵亲自撰写，字体刚劲有力，落款处盖着大乾御玺与军政合府双印。每块碑旁，还建有一座学堂雏形，屋内摆放着从江南运来的课本??《算术启蒙》《地理图志》《律法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