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如今也用不到了。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同居了。

    叶砚玉踮着脚尖将最后一只玻璃罐放进橱柜。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发梢镀上金边。

    厨房里飘着豆浆的醇香,胥临靠在流理台边剥水煮蛋。

    指尖沾着细碎的蛋壳,晨起的嗓音还带着沙:“昨晚说好要去早市的。”

    “所以七点就叫醒我?“

    叶砚玉转身时差点撞进他怀里,胥临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泛着沐浴后的潮气。

    他顺势把剥好的鸡蛋塞进她嘴里,蛋黄蹭过唇瓣时像初吻的温度。

    菜市场的铁皮棚顶在晨雾中泛着银光,胥临推着购物车的样子像举着权杖的国王。

    叶砚玉的帆布包随着步伐轻晃,撞在胥临腰侧发出叮当脆响。

    出门前他非要往她包里塞薄荷糖。

    “阿玉你看!“

    胥临忽然停在海鲜摊前,塑料盆里蜷缩的澳洲龙虾挥动胡须。

    溅起的水珠沾湿他挽起的衬衫袖口。

    摊主阿姨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小夫妻买回去加餐呀?“

    叶砚玉耳尖发烫,低头检查塑料袋里的芦笋:“太麻烦了,处理起来......“

    “我保证不让你碰钳子。“

    胥临已经掏出手机扫码,屏幕亮起的瞬间叶砚玉看见锁屏是他们上周在宜家试睡床垫的合照。

    他付款时手指在26键上跳跃,发梢扫过她额头。

    “晚上做龙虾粥好不好?上次你说喜欢潮汕做法。“

    称重台前的队伍蜿蜒如贪食蛇,胥临突然用沾着鱼腥味的手指碰她耳垂。

    “你头发上有柳絮。“

    叶砚玉慌忙去拨,却被他捉住手腕。

    电子秤的红色数字在晨光里明明灭灭,胥临俯身时带着海盐的气息。

    “骗你的。“

    称重阿姨敲着计算器抬头,正看见年轻男孩偷吻女孩泛红的耳尖。

    塑料筐里的龙虾突然剧烈挣扎,溅起的水花惊醒了排队人群的窃笑。

    龙虾在陶瓷水槽里划出刺耳的声响。

    叶砚玉擦着料理台边缘渗出的水渍,忽然被背后袭来的体温惊得撞倒盐罐。

    胥临的下巴抵在她肩窝,沾着柠檬汁的手指捏着手机晃了晃。

    “阿姨把抓拍的发我了。“

    屏幕上是称重台前那个荒诞的瞬间。

    胥临的睫毛在晨光里镀着金边,她泛红的耳垂正巧卡在他唇峰凹陷处。

    叶砚玉伸手要抢,胥临却把手机举过头顶。

    腕骨撞到吊柜发出闷响,惊得龙虾突然扬起巨钳。

    “小心!“叶砚玉扯着胥临的衣领往后拽,发梢扫过滚着水珠的玻璃碗。

    胥临顺势跌坐在餐椅上,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红的齿痕。

    那是他们搬家的第一晚,叶砚玉被他压在纸箱堆里留下的抗议印记。

    厨房陷入奇异的寂静,龙虾在金属盆里吐着泡泡。

    胥临突然握住她沾着姜末的手腕。

    “阿玉,我们好像新婚夫妇。“

    他指尖沿着她掌纹摩挲,虎口处还残留着方才抢手机时的薄汗。

    叶砚玉抽回手时碰翻了青瓷醋碟,深褐色的液体在米白台面上蜿蜒成河。

    胥临用抹布追着醋渍擦拭,袖口卷起时露出小臂内侧的烫伤疤痕。

    上周煮焦糖奶茶的“战利品“。

    “把剪刀给我。“

    叶砚玉垫着厨房纸按住龙虾,甲壳的纹路硌着掌心。

    胥临却握着剪刀迟迟不动,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它好像在看我。“

    暮色漫进厨房时,砂锅里的粥咕嘟着冒泡。

    胥临舀起一勺吹了吹,忽然说:“那个手机壳图案...“

    叶砚玉正在擦他溅到墙上的米浆,闻言差点碰到窗台上的薄荷盆栽。

    “你敢定制试试。“

    她甩过去的抹布被胥临凌空接住,米香蒸腾的雾气里。

    青年笑得像偷腥的猫:“可是阿姨说拍的特别有夫妻相。“

    砂锅盖第三次被蒸汽顶起时,窗外飘起了今冬第一场雪。

    叶砚玉望着在琉璃台摆弄刻花模具的胥临。

    他发尾还沾着龙虾粥的米浆,睫毛在暖光灯下像落满星屑的鸦羽。

    “叮——“

    缺角的咖啡杯突然在托盘上发出哀鸣,胥临捏着雕到一半的胡萝卜玫瑰僵在原地。

    叶砚玉伸手去接漫出杯沿的拿铁,却被他沾着奶油的手指攥住腕骨。

    融化的雪水顺着玻璃窗滑落,在他们脚边洇出深灰色的痕迹。

    “缺口是你咬的。“

    胥临忽然开口,拇指蹭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搬家那天装餐具的箱子塌了,你扑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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