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马天：朱家开始防我了？(1/3)
夜风拂过玄武湖畔，草叶轻摇，露珠从枝头滑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声响。朱英站在病房外的回廊下，望着那扇虚掩的门，心头沉甸甸的。方才与皇爷爷的一席话，如重石压心，久久不能释怀。
他原以为自己步步为营，低调行事，早已避开朝堂纷争。可没想到，权势这东西，哪怕你不伸手去拿，它也会自动缠上你。马皇后亲弟的身份、徐国公的兵权、格物院的技术掌控??三者叠加，已成众矢之的。那些文官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已将他视作“里戚专权”的典型。
“我何曾想过篡逆？”朱英低声自语，拳头紧握，“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马家血脉，护住这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罢了。”
身后脚步声渐近，是马天来了。
“将军。”马天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稳，“末将刚从兵部回来，蓝玉都督已下令组建‘水师改编司’，由我牵头，协同兵部、工部拟定细则。半月之内要呈报朝廷。”
朱英缓缓转身，月光映在他脸上，轮廓分明如刀刻。“那就办吧。”他淡淡道，“该减的赋税减，该补的粮饷补，将士们若不愿转水师，允许退役归乡，发安置银三两。愿意留下的，一律优先授职。”
马天一怔：“将军……您真打算放手？”
“不是放手，是退一步。”朱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削权？可若我不让，朝臣便会联名弹劾，说我不识大体、拥兵自重。到那时，别说保不住徐国公，连马家满门都可能遭殃。”
马天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将军，末将愿率三千精锐，即刻南下登船操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能在三个月内学会驾舟、识潮、布阵、炮击！徐国公的魂不会散，只会换个战场继续为国效力！”
朱英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十余年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马天说的是真心话。这支军队之所以强，并非只因骑兵骁勇，而是因为他们信一个人??信朱英。
“好。”他伸手扶起马天，“你明日就带五百人先去扬州港，那里有新造的楼船十艘，是我前年命格物院设计的‘海龙级’战舰，长三十丈，宽八丈，设三层甲板，可载兵八百，配火炮二十门。你去试航、训练、摸索海战之法。记住，别急着求成，先把基础打牢。”
“是！”马天重重点头。
两人并肩走回营地，篝火依旧明亮。几名将领围坐一处，正低声议论着改编之事。见朱英到来，齐齐起身行礼。
“都坐下。”朱英摆手，“今夜不谈军务，只喝酒。”
他亲自拎起酒坛，挨个给每人倒满一碗。轮到田宜时，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额角渗汗。
“你怎么了？”朱英皱眉。
田宜勉强一笑：“没事，昨夜守星楚，没睡好……有点累。”
朱英眼神一凛，一把抓住他手腕。脉搏浮数，体温偏高??果然在发烧。
“胡闹！”他怒斥，“你可是主将之一，身子骨垮了，怎么带兵？来人，送他回帐休息，传医官诊治！”
田宜还想挣扎，却被朱英按住肩膀：“你是为我马家拼命的人，我不许你倒下。若是星楚知道你为了照顾他把自己累病了，他会愧疚一辈子。”
众人闻言动容。王猛红着眼眶道：“将军待我们如亲兄弟，可我们又能为你做什么呢？如今你要放权，我们心里憋屈啊！”
朱英环视众人，忽然笑了：“你们觉得我是认输？错了。这不是退，是换条路走。你们还记得当年辽东之战吗？敌军据城死守，我们强攻不下。最后是怎么破的？”
“挖地道，炸城墙。”有人答。
“对。”朱英点头，“正面攻不破，就绕后；陆上打不赢，就下海。大明的未来不在漠北草原，而在万里波涛。今日让我交出骑兵，明日我就给你们建一支前所未有的铁甲水师！到时候，倭寇见之胆寒，西洋诸国望风归附??这才是真正的开疆拓土！”
众将听得热血沸腾，纷纷举碗：“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再造辉煌！”
酒至半酣，周力踉跄而来，满脸通红，显然是喝多了。但他眼神依旧清明，见到朱英便扑通跪下：“舅公……我对不住你……”
朱英一愣，连忙扶他：“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周力却不肯起：“今日早朝，是我提议改编徐国公……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啊！都察院已有密折递入宫中，言称舅公权倾朝野，私调玄武湖驻军巡查各营，形同监军……再不动作，怕是要酿成大祸！”
朱英浑身一震。
原来如此！
难怪昨日巡营时，感觉气氛异样。那些文官表面恭敬，实则已在暗中布局。而周力此举，看似落井下石，实则是替他挡灾??以主动献兵的方式，化解“功高震主”之嫌。
“你……”朱英声音微颤，“你本可事先告知我。”
“不能。”周力摇头，“一旦泄露，便显得我们串通一气，反倒坐实结党之罪。唯有我在朝堂上当众奏请，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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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自己步步为营，低调行事，早已避开朝堂纷争。可没想到，权势这东西，哪怕你不伸手去拿，它也会自动缠上你。马皇后亲弟的身份、徐国公的兵权、格物院的技术掌控??三者叠加，已成众矢之的。那些文官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已将他视作“里戚专权”的典型。
“我何曾想过篡逆？”朱英低声自语，拳头紧握，“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马家血脉，护住这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罢了。”
身后脚步声渐近，是马天来了。
“将军。”马天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稳，“末将刚从兵部回来，蓝玉都督已下令组建‘水师改编司’，由我牵头，协同兵部、工部拟定细则。半月之内要呈报朝廷。”
朱英缓缓转身，月光映在他脸上，轮廓分明如刀刻。“那就办吧。”他淡淡道，“该减的赋税减，该补的粮饷补，将士们若不愿转水师，允许退役归乡，发安置银三两。愿意留下的，一律优先授职。”
马天一怔：“将军……您真打算放手？”
“不是放手，是退一步。”朱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削权？可若我不让，朝臣便会联名弹劾，说我不识大体、拥兵自重。到那时，别说保不住徐国公，连马家满门都可能遭殃。”
马天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将军，末将愿率三千精锐，即刻南下登船操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能在三个月内学会驾舟、识潮、布阵、炮击！徐国公的魂不会散，只会换个战场继续为国效力！”
朱英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十余年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马天说的是真心话。这支军队之所以强，并非只因骑兵骁勇，而是因为他们信一个人??信朱英。
“好。”他伸手扶起马天，“你明日就带五百人先去扬州港，那里有新造的楼船十艘，是我前年命格物院设计的‘海龙级’战舰，长三十丈，宽八丈，设三层甲板，可载兵八百，配火炮二十门。你去试航、训练、摸索海战之法。记住，别急着求成，先把基础打牢。”
“是！”马天重重点头。
两人并肩走回营地，篝火依旧明亮。几名将领围坐一处，正低声议论着改编之事。见朱英到来，齐齐起身行礼。
“都坐下。”朱英摆手，“今夜不谈军务，只喝酒。”
他亲自拎起酒坛，挨个给每人倒满一碗。轮到田宜时，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额角渗汗。
“你怎么了？”朱英皱眉。
田宜勉强一笑：“没事，昨夜守星楚，没睡好……有点累。”
朱英眼神一凛，一把抓住他手腕。脉搏浮数，体温偏高??果然在发烧。
“胡闹！”他怒斥，“你可是主将之一，身子骨垮了，怎么带兵？来人，送他回帐休息，传医官诊治！”
田宜还想挣扎，却被朱英按住肩膀：“你是为我马家拼命的人，我不许你倒下。若是星楚知道你为了照顾他把自己累病了，他会愧疚一辈子。”
众人闻言动容。王猛红着眼眶道：“将军待我们如亲兄弟，可我们又能为你做什么呢？如今你要放权，我们心里憋屈啊！”
朱英环视众人，忽然笑了：“你们觉得我是认输？错了。这不是退，是换条路走。你们还记得当年辽东之战吗？敌军据城死守，我们强攻不下。最后是怎么破的？”
“挖地道，炸城墙。”有人答。
“对。”朱英点头，“正面攻不破，就绕后；陆上打不赢，就下海。大明的未来不在漠北草原，而在万里波涛。今日让我交出骑兵，明日我就给你们建一支前所未有的铁甲水师！到时候，倭寇见之胆寒，西洋诸国望风归附??这才是真正的开疆拓土！”
众将听得热血沸腾，纷纷举碗：“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再造辉煌！”
酒至半酣，周力踉跄而来，满脸通红，显然是喝多了。但他眼神依旧清明，见到朱英便扑通跪下：“舅公……我对不住你……”
朱英一愣，连忙扶他：“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周力却不肯起：“今日早朝，是我提议改编徐国公……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啊！都察院已有密折递入宫中，言称舅公权倾朝野，私调玄武湖驻军巡查各营，形同监军……再不动作，怕是要酿成大祸！”
朱英浑身一震。
原来如此！
难怪昨日巡营时，感觉气氛异样。那些文官表面恭敬，实则已在暗中布局。而周力此举，看似落井下石，实则是替他挡灾??以主动献兵的方式，化解“功高震主”之嫌。
“你……”朱英声音微颤，“你本可事先告知我。”
“不能。”周力摇头，“一旦泄露，便显得我们串通一气，反倒坐实结党之罪。唯有我在朝堂上当众奏请，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