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云姝话锋陡转,“伤者嘎子,伤势沉重,命悬一线,若非本宫恰好随身携带了‘九转续玉膏’为其吊住一口气,此刻早已是具尸体!那药膏之珍贵,想必齐国公有所耳闻。仅此一盒,前次在异宝楼拍卖,成交价便是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三字出口,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连见惯风浪的卫元昊都眼皮猛地一跳。

    司徒飞芸更是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卫云姝。

    齐国公那张老脸先是涨得通红,继而瞬间转为猪肝般的酱紫。

    “五千两?!”齐国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指哆嗦着指向卫云姝,“你…你这是明抢!什么破药膏值五千两?买这药膏的,不是傻蛋是什么?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

    他唾沫横飞,气急败坏,将“傻蛋”二字吼得震天响。

    堂内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卫云姝身上。

    只见她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只微微侧了侧头,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她看着暴跳如雷的齐国公,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哦?齐国公此言差矣。那盒‘九转续玉膏’,正是令郎司徒长恭世子,于上月十五,在异宝楼中,以五千两白银拍下。此事异宝楼掌柜及在场宾客皆可为证。国公若是不信,不妨现在就遣人,快马去问问世子本人?或者,去异宝楼查查账簿?”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齐国公脸上。

    “轰!”齐国公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指着卫云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

    堂堂齐国公,竟当众痛骂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子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这简直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有在场的护卫,无不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卫元昊面沉似水,眼神复杂地看着卫云姝,再看向羞愤欲绝的齐国公,终究还是抿紧了唇,没有出声。

    顾暄站在卫云姝身侧,目光掠过齐国公那副狼狈模样。

    卫云姝这一击,精准狠辣,直击要害。

    就在这时,一直旁观的司徒飞芸猛地向前一步。她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她很清楚,再让父亲这般失态下去,或是再纠缠那药膏的价值,只会让齐国公府更加颜面扫地,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此事必须立刻了断,越快越好!

    “公主!”司徒飞芸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果断,“此事确系家弟之过!公主仁慈,不予追究刑责,国公府感激不尽!”

    她语速极快,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承诺道:“公主所提赔偿,合情合理,五千两药膏之资,明日午时之前,必定如数送至公主府!伤者嘎子后续一切治疗费用、调养所需,无论多少,国公府一力承担!公主方才言及至少三百两,为表诚意,国公府愿另加二百两,总计五百两,作为额外补偿!待嘎子伤势痊愈,臣女必定亲自带着司徒长荣,登门致歉,负荆请罪!”

    她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卫云姝。

    至于司徒长荣那个混世魔王会不会真的低头认错,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绝无可能!

    但这姿态,此刻必须做足。

    卫云姝静静地看着司徒飞芸。

    这个女子,倒比她那个草包弟弟和刚愎自用的父亲要清醒得多。

    司徒飞芸的承诺,关于赔罪的最后一句,显然是空话。

    但这五千五百两真金白银,却是实实在在能救嘎子性命的保障。

    够了。

    眼下,这已是能榨出的最大利益。

    卫云姝缓缓颔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司徒小姐快人快语。如此,便依你所言。本宫在此,替嘎子谢过国公府仁义。”

    “仁义”二字,她说得平淡无波,听在齐国公和司徒飞芸耳中,却字字如针。

    司徒飞芸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立刻躬身:“公主言重,此乃国公府分内之事。”她随即转向司徒家护卫,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备车!立刻送公子回府疗伤,快!”

    护卫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抬起哼哼唧唧的司徒长荣,几乎是半拖半架地簇拥着失魂落魄的齐国公,以及司徒飞芸,仓惶地向外退去。

    一行人脚步踉跄,来时趾高气扬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逃离的仓皇背影。

    喧闹乍止,骤然安静下来,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和那包酥油糕若有若无的甜香飘散在空气中。

    卫元昊的脸色依旧难看至极,如同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卫云姝,又掠过她身旁沉静的顾暄,最终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哼声,袍袖一甩,一言不发地转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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