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它却灵巧躲开,得意洋洋地跑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就在这时,天空忽有异象。

    南向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金光倾泻而下,却不灼热,反似温柔抚慰。那光并未聚焦于任何人,只是缓缓洒落,笼罩整条绯瀑巷,连街角流浪猫都懒洋洋伸了个腰。

    卡珊德拉推开窗,仰头望着,“这不是魔法波动……是某种祝福。”

    芙洛拉也走出屋子,手中水晶镜片微微发烫,“是第九实验室的最终确认信号。它承认了什么……但不是力量交接,更像是……放下了。”

    莉芮尔站在屋顶,眯眼远眺,“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变轻了?”

    的确。

    仿佛某种长久压在世界脊梁上的重担,终于被人悄悄卸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崩塌的轰鸣,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激起。就像一个人终于决定不再追问命运的意义,于是命运也为之让路。

    ***

    三天后,市集恢复往日喧嚣。

    瑟琳娜独自走在街头,手里拎着一篮新鲜蔬菜。她穿着素蓝布裙,银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肩侧,脸上再无阴霾。路过一家甜品铺时,老板娘笑着递给她一块蜂蜜糕:“新出炉的,尝尝?”

    她怔了一下,接过,小声道谢。

    老板娘摆摆手:“你常陪佐娅来,我都认得你啦。下次带她一起来啊,我留最好的那一盘。”

    她点头,嘴角不自觉扬起。

    原来被人记住名字的感觉,是这样的。

    而在城东新建的孤儿院里,格鲁姆正蹲在地上教一群孩子拼装木制机关鸟。其中一个瘦弱男孩怯生生递来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送……送给您。”

    “哟?”格鲁姆挑眉接过,“这是干嘛?”

    “听说您以前很厉害,能听懂机器说话。”男孩低声说,“我想让它飞起来,但它不会动……您能让它听话吗?”

    格鲁姆愣住,随即哈哈大笑,揉了揉男孩脑袋:“我不是什么天才工程师,也不会和机器谈心。但我可以教你怎么做齿轮联动,怎么调平衡重心。至于它能不能飞……得靠你自己试试。”

    男孩眼睛亮了。

    那一刻,他不再是“容器计划”的残次品回收站,而是一个愿意把梦想折成纸鹤的孩子。

    ***

    夜晚,老槐树下。

    何西与佐娅并肩坐着,头顶星河璀璨。自从那天异光降临后,夜空中的星辰排列似乎发生了微妙变化,原本混乱的星轨如今隐隐构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十二颗主星围绕中心一点旋转,而那一点,恰好对应着绯瀑巷的位置。

    “你说,他们还会来找我们吗?”佐娅轻声问。

    “也许会。”他望着星空,“但我不怕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怕被夺走。”

    她侧头看他,“比如?”

    “比如你现在靠在我肩上的重量。”他握住她的手,“比如布鲁斯偷吃被抓现行时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比如卡珊德拉每次说‘这次绝对不糊’然后端出焦炭的时候。还有……你第一次叫我‘笨蛋’那天,声音都在抖。”

    她轻哼一声,“谁让你非要把我从森林里拖出来。”

    “可你现在已经不想逃了。”他说。

    “嗯。”她闭上眼,“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去哪,你都会提着锅铲追过来骂我。”

    他笑出声,仰头望天。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整片夜空仿佛被点燃,流星如雨坠落,却不曾撞击大地,而是在半空中悄然消融,化作点点荧光,轻轻落在屋檐、井沿、树梢,甚至布鲁斯的鼻尖上。

    卡珊德拉推开房门,望着这一幕,喃喃道:“这是‘命格轮盘’的自我重置仪式。它不再等待英雄,而是选择了遗忘。”

    “遗忘?”莉芮尔从墙头跃下,“你是说,世界要把我们忘记?”

    “不。”芙洛拉摇头,“是它终于学会了保护自己。就像人会忘记噩梦,不是因为梦不存在,而是因为醒来后有了更值得记住的事。”

    格鲁姆抱着双臂,咧嘴一笑:“挺好。反正我也懒得当什么传说人物。”

    ***

    一个月后,春天正式降临。

    月语木抽出新芽,庭院里开出淡紫色的小花,香气清幽。佐娅终于做出了一锅完全不糊的肉饼汤,兴奋得像个孩子,硬拉着何西连喝三碗。布鲁斯趴在门槛上打盹,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幸福得像只猫。

    何西坐在老位置,翻看着一本新买的民间故事集。书页泛黄,字迹潦草,记录的都是些荒诞不经的传说:有说某位无名旅人用一碗汤化解百年恩怨;有讲一条会说话的狗帮寡妇找回失散的儿子;还有一则提到,曾有个少年拒绝登上神座,只因舍不得灶台边等他回家的女孩。

    他看得入迷,忍不住念出声来。

    佐娅正在晾衣服,听见了,回头笑道:“编得还挺像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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