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手拈来便是文章,实在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诌了几句,兄台谬赞了。”

    傅试见寅也是文道中人,先前几番试探让他更有底气。

    便继续摇头晃脑,一副儒生做派道:“诶,世兄不必过谦,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最是这胡诌闲话之时,最见性情,最显功力,这正是无意处显得真章,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

    林寅见这正儿八经的进士,竟能将马屁拍得这般无迹可寻,实在是叹为观止。

    只听得那傅试又道:“世兄才情盖世,在下寒舍正好藏了几幅时人的书画,不知世兄可否赏脸,品评一番?”

    林寅见这试真是将自己越拍越高,虽明知他是个趋炎附势,别有用心之人;

    可这人偏就投其所好,顺着你的话讲,又伺候得谨小慎微,绝不主动开口谈及求官办事的正题。

    这套以情动人,以退为进,以无声为有声的人情之道,被这试玩得炉火纯青,更见其权谋功力。

    林寅所欠缺的官场经验,真是由这些人精,一点一点教出来的。

    林寅笑道:“若兄台不嫌在下眼拙,那便献丑了。”

    只见屏风后转出四个模样极好的丫鬟。

    一个个衣衫单薄、眉眼含春、云鬓酥腰、轻施粉黛,手里捧着画轴,低垂着那含羞的眸眼,欲拒还迎地走了上来。

    那眼神儿湿漉漉的,若非林寅平日里被黛玉,晴雯这些绝色美人喂了个饱,只怕此刻也要心神荡漾。

    这试悄无声息打量着林寅的神情,看他是爱书画还是爱美人,更看他对其中哪一个更有兴趣。

    毕竟送美人,送丫鬟,甚至送妾室,在这些封建权贵眼里看来,不过是些稀松平常的风雅事。

    傅试指着展开的画卷笑问道:“世兄觉得这几幅画中,哪个更好些?”

    林寅逐一看去,目光最后落在一幅《寒梅傲雪图》上。

    那画笔法清冷,有这些孤芳自赏的傲气。

    林寅思忖道:“这一张,我以为极好。笔意疏朗,似有铮铮之劲;留白之处,尽显天地孤寒。作画之人,心中必有一番丘壑。”

    傅试顺着话捧道:“世兄果然慧眼!实不相瞒,在下也最爱此幅。”

    “兄台实在夸赞太过,大可不必。”

    傅试见这林寅忽远忽近,便寻了个他难以拒绝的理由,奉承道:

    “世兄,非是在下讲究这些虚礼,实在是政老爷待我恩重如山,常教导我们要亲近贤德;今日世兄肯赏脸,便是看得起在下。

    还请看在政老爷的面子上。这画既入了世兄的眼,那便是它的造化,万望收下才是。”

    “这是兄台心爱之物,我怎能夺人所好?”

    这林寅刚要推辞,傅试又笑道:“实不相瞒,这是舍妹随手涂鸦的拙作,不足挂齿;我若是想要,再叫她画上几幅便是。”

    “这......”

    傅试为了能顺利送出这份墨宝,结交这个新贵,竟替林寅想好了下台阶的理由,请求道:

    “哎!世兄拿去,若能替舍妹在那文人雅士间宣扬一二,博个虚名,岂不是好?这画也就有了着落了。”

    傅试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何等识趣,便也将这画卷细细收了,做好了打包。

    林寅见状,也不好再推,便收了下来,再看其余几幅画,笔法气韵一脉相承,想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林寅想起先前要给惜春寻那明师,教她做画,只是机缘不巧,一时遇不到合适之人;

    如今这秋芳既有这般才情,又是官宦女子,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念及于此,林寅放下酒杯,淡淡道:

    “兄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不可行。若是不便,便当我没说。”

    傅试见这林寅想来是看上了画,或是其中的丫鬟,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摆手道:

    “世兄只管说来,只要是在下有的,无所不应。”

    “我有个妹妹,最是爱画,颇有些痴性。我想替她寻个西席女师,只是这京城之中,画师虽多,通文墨又懂闺阁体统的却少。

    我看令妹这笔墨极好,不知兄可愿割爱,让令妹去府上教导些时日?”

    傅试有些犹豫,因为他根器浅薄,却也有颗泼天的野心,可如今手里只有两张牌;

    一个贾政的提携,如今能位至通判,全靠这位恩师,只是如今贾政将外任广东学政,故而也想再寻个靠山。

    另一个便是那琼姿花貌,才情过人的妹妹,傅试这些年花了无数银钱,请了名师教导,将她养得如那金丝笼里的雀儿一般尊贵。

    偏生这妹妹也颇为争气,学必精微有成,如今也是个奇女子了。

    本想将这妹妹嫁个权贵人家,怎奈这封建世家讲究个家族底蕴、门当户对,这傅家本是那走了贾政门路的暴发户,根基实在不堪,偏就没有那达官显贵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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