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苏瞳尔如遭五雷轰顶!

    “我方家每年都遣子弟到凡人界义诊,我曾随行过两次,见过类似症状。”

    方旭白语气沉凝,带着一丝寒意。

    “伯母中的是慢性暗毒!悄无声息地蚕食生机,杀人于无形,歹毒至极!”

    “快!用你的清毒丹和凝神静气丹给伯母服下!能暂时压制毒性,恢复些元气!”

    苏瞳尔不敢耽搁分秒,连忙照做。

    刚小心翼翼地把丹药喂进云氏口中,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嗓音。

    云氏脸色剧变,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苏瞳尔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

    “中毒……有蹊跷……先别说!”

    浑浊的眼中满是警惕和深深的担忧。

    苏瞳尔反手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娘,我懂!”

    这破败的院子,这无人照料的惨状,早已说明了一切!这根本就是谋杀!

    话音未落,一群人已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

    为首者正是原主的父亲,安宁侯苏宁川。他一身华服,面沉如水,眉宇间带着惯有的刻薄与不耐。

    他身旁跟着一个身段窈窕、容颜美艳的妇人,一身绫罗绸缎,珠翠环绕,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正是姚氏。

    那姚氏一进来,目光先是在祁惊鸿和方旭白身上飞快地扫过,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明算计,快得如同错觉,随即立刻换上了一副温婉又带着惊讶的表情。

    她捏着嗓子,语调矫揉造作又尖酸刻薄:“哎哟喂!姐姐呀!您这还病着呢,怎么就让外头的大男人进您的内室来了呀?这要是传扬出去,侯爷的脸面往哪儿搁?咱们侯府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风可怜兮兮地去瞟苏宁川,火上浇油。

    果然,苏宁川一听这话,老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仿佛真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指着云氏厉声呵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床上。

    “云氏!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妇!都只剩一口气了还不安分,竟敢在榻上私会外男!简直丢尽我苏家祖宗十八代的脸!家门不幸!”

    那语气里的嫌恶和狠毒,仿佛在呵斥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肮脏的乞丐。

    苏瞳尔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烧穿了天灵盖!她猛地转身,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挡在母亲床前,目光如万载寒冰凝成的利刃,直刺苏宁川,声音冷得掉冰渣。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我和我的师兄回来看望病得快死的亲娘,就叫不知廉耻?!侯府的规矩,难道是不许女儿探母?!”

    “还是说,父亲您巴不得我娘孤零零死在这破屋子里烂掉,才算保全了您那高贵的侯府脸面?!”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带着修仙者特有的凛冽威压,让满屋子的家丁护卫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腿肚子直打颤。

    苏宁川这才正眼看向苏瞳尔,眼中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温情,只有冰冷的错愕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你是……苏瞳尔?”

    语气生硬得像在确认一件垃圾。

    他身后的姚氏,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惶和怨毒,但瞬间又被那副温婉无辜的面具完美覆盖,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眼花,这份情绪切换的功力,绝非普通后宅妇人能及。

    苏瞳尔死死盯着苏宁川那张虚伪冷漠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讥诮。

    “怎么?父亲看到我不仅没死透,还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很意外吗?”

    她故意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字字诛心!

    “毕竟当年您可是背着我的娘亲,亲口骂我病痨鬼,浪费粮食!诅咒我早该死了!说我就不该生下来碍眼!这些金玉良言,女儿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敢忘呢!”

    “你……放肆!”

    苏宁川被当众揭穿丑恶嘴脸,顿时恼羞成怒,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祁惊鸿和方旭白站在苏瞳尔身后,听到这些恶毒的诅咒,脸色铁青,周身寒意凛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们知道小师妹在家境遇不好,却万万没想到竟被亲生父亲如此恶毒地诅咒唾弃!

    床上的云氏,更是如遭万箭穿心,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身体因极致的悲愤而微微发抖。

    她一直知道丈夫不喜这个病弱的女儿,却没想到他竟能狠毒至此!那刻骨的寒意,让她感觉连灵魂都在结冰。

    “苏宁川!”

    云氏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气,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声音嘶哑却带着滔天的悲愤和绝望的控诉。

    “当年你苏家拖欠军饷,被逼到要被抄家灭族的绝路!若不是你哄骗我,说爱我,还哄骗我与你苟且,我会愿意带着整整八十八船黄金嫁入你苏家?为你填了苏家的无底洞?解了你的灭顶之灾?哈哈哈哈!整整八十八船啊!”

    她说着说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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