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自信。”头目缓缓举起铁杖,“但自信会害死人。就像三天前,那个替你挡箭的哑巴——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能救你?”

    展昭的眼神冷了。

    不是愤怒,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像井水结冰,从底开始冻。他握剑的手依然稳,但指节泛白。

    “我会让你死得比他慢。”头目说,“慢很多。”

    话音未落,铁杖已至。

    不是劈,是戳。杖尖点向咽喉,快得拉出一道残影。展昭偏头,剑身上挑,格开第二击。金属交击的声音短促刺耳,在巷子里炸开。

    动。展昭开始反击。不是大开大合的剑招,是绵密的、精准的刺击。每一剑都指向关节、穴位、肌腱——不致命,但致残。他像在解构一具人体,用剑尖做笔,画出疼痛的脉络。

    头目显然没料到这种打法。铁杖是重兵器,擅长砸、扫、崩,但面对这种针尖般的刺击,显得笨拙。他连退七步,铁杖挥舞成圆,勉强护住要害。

    但展昭要的不是击退。他在等。

    等屋顶的弩手忍不住。

    第三息,破风声自上而下。不是一支,是三支连珠箭——弩手用了特制的三发机匣。

    展昭没有躲。反而向前突进,撞入头目怀中。这个动作极其冒险,因为铁杖只要回扫,就能砸碎他的脊骨。但他算准了,头目此刻正全力防御剑刺,铁杖在外围,回防需要时间。

    而那三支箭,全数射入了头目后背。

    头目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箭尖。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血沫。

    展昭抽身后退,避开喷洒的血。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刚才的贴身不是搏命,只是舞步。

    复仇的快意吗?不。展昭看着头目缓缓跪倒,眼中没有欣喜,只有冰冷的确认——确认这个伤害过同伴的人,再也不会站起来了。这是责任,不是情绪。

    但战斗还没完。

    屋顶传来怒喝,另一个弩手显然被激怒了。展昭听到机括疯狂转动的声音——他在连续装填。同时,巷南口的马蹄声已近在二十步内。

    展昭做了一件事:他抓起头目的尸体,扛在肩上,冲向巷子东侧第二间民宅——弩手所在的那间。

    这是个疯狂的选择。扛着尸体,速度减半,目标加倍。但他赌的是弩手的心理:看到同伴的尸体被当成肉盾,是会继续射击,还是会迟疑?

    他赌对了。

    第一箭射偏了,钉在墙上。第二箭慢了半息。就这半息,展昭已冲到民宅门前,一脚踹开。

    屋内昏暗,但他一眼就锁定了楼梯。扛着尸体上楼很吃力,左腿的伤口在嘶吼,但他一步两阶,快得像猎豹。

    屋顶的弩手听到了脚步声,他放弃了弩——在狭小空间里,长弩是累赘。抽出腰刀,守在楼梯口。

    展昭在最后三级台阶处停住。将头目的尸体向上抛去。

    弩手下意识挥刀劈砍。尸体被斩中,血雨喷溅,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一瞬,展昭从尸体下方滑出,剑自下而上,刺入弩手下颌,贯穿头颅。

    剑抽回时,带出一蓬红白之物。

    第二个弩手,毙。

    展昭拄剑喘息。左腿的疼痛终于突破意志的防线,开始抽搐。他低头看伤口,袖箭还插着,周围的皮肉已泛黑——箭上有毒。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红姨给的陶瓶,倒出少许粉末按在伤口上。剧烈的灼痛让他闷哼一声,但麻木感随之消退。是好药,也是猛药。

    楼下传来破门声。剩下的三个骑马杀手进来了。

    展昭没有立刻下去。他走到窗边,看向巷子——雨还在下,巷中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水被雨水冲成淡粉色,蜿蜒流向排水沟。而巷子两头,不知何时多了几辆堆满草料的板车,恰好堵住了出入口。

    那是他提前布置的。用老烟枪的人情,雇了几个真正的货郎,在子时四刻准时推车堵巷。

    现在,这三个骑马杀手,也成了瓮中之鳖。

    猎人与猎物,调换了位置。

    展昭下楼时,三个杀手正试图挪开板车。

    他们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展昭一瘸一拐地从门里走出,剑尖拖地,在青石板上划出细长的水痕。雨打在他身上,血从伤口渗出,混着雨水滴落,但他站得很直。

    “八个。”展昭开口,声音因失血而沙哑,“还剩三个。”

    中间那个杀手冷笑:“你腿已废,还能战?”

    “能。”展昭说,“因为你们必须死。”

    没有多余的话。三个杀手同时拔刀,呈品字形围上。他们看出展昭左腿不便,攻击重点全在左侧。

    展昭没有硬接。他开始后退,退向巷子中央——那里地势最低,积水已没过脚踝。

    杀手们紧追。他们以为展昭要逃,加快了步伐。

    但就在积水最深的那段,展昭忽然停步,转身,剑交左手。

    右手从怀中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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