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铜钱,撒向空中。

    很荒唐的举动。三个杀手愣了一瞬。

    就这一瞬,展昭动了。他不是向前,而是向下——整个人扑入积水中,身体几乎贴着地面滑行,剑光自下而上,划过三人的小腿。

    惨叫。三人踉跄倒地,小腿筋腱被挑断,再也站不稳。

    展昭从水中起身,浑身湿透,但眼神清明。他走到第一个人面前,剑尖指向咽喉。

    “谁派你们来的?”他问。

    那人咬牙不答。

    剑尖下压,刺破皮肤。“李维,还是他背后的人?”

    “你……你永远不知道……”那人狞笑,“因为你也快死了。箭毒入血,无药可解……”

    展昭点头。剑刺入,又拔出。转向第二人。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沉默。同样的结局。

    到第三人时,那人崩溃了。“我说!是内侍省都知,陈公公!他让我们灭口,因为哑书生可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听到……听到当年雁门关的军械,不是辽人劫的,是陈公公派人伪装辽军,自己劫走的!为了陷害杨文广,因为他发现了宫中有人私通西夏……”

    展昭剑尖微颤。

    “证据在哪?”

    “在……在陈公公城外别庄,书房暗格……”那人喘着气,“别杀我,我带你去……”

    展昭看着他,看了很久。雨打在他们脸上,像天在哭。

    “好。”展昭说。

    那人眼中刚闪过一丝希望,剑已刺入心脏。

    展昭抽剑,在那人衣襟上擦净血迹,归鞘。

    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巷子北口。板车挪开需要时间,但他不急。雨还在下,冲刷着血迹,也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

    走到巷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甜水巷躺在雨夜里,安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那些渐渐淡去的血水,证明这里曾有过一场围杀,一场反杀,一场用八条人命换来的真相。

    展昭抬头,任雨水打在脸上。

    “哑兄,”他轻声说,“第一个。”

    还有陈公公。还有李维。还有所有藏在阴影里,伤害过他在意之人的人。

    他会一个一个找出来。

    雨幕深处,传来打更声。四更了。

    天快亮了。

    五日后,汴京传出两件奇闻:

    一是内侍省都知陈公公在城外别庄“失足落井”,溺毙。开封府查验,井沿确有滑痕,但坊间私传,陈公公落井前,书房曾遭窃,失了些无关紧要的文书。

    二是户部侍郎李维的马车在朱雀街“受惊失控”,撞毁护栏,李维重伤昏迷。御医诊治,说是颅内有淤血,即便醒来,怕也记不得许多前事了。

    忘言茶铺里,老烟枪听着酒客们的议论,默默抽烟。

    红姨来过一次,留下两坛杏花村。“给他。告诉他,下次再用‘七步倒’,提前说一声——那药配制不易。”

    雨墨在照顾哑书生。他的伤在好转,左手废了,但右手还能写字。只是他更沉默了,常常看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包拯在书房,对着雁门关的卷宗,额前月牙疤痕隐痛不止。他知道展昭做了什么,也知道为什么做。他没有说破,只是在某次议事时,淡淡提了一句:“陈公公之死,疑点颇多。但人既已去,便到此为止吧。”

    展昭在练剑。左腿的伤留下微跛,但他调整了步法,剑势反而更诡谲难测。他不再总跟在包拯身边,更多时候独来独往,像一柄藏在鞘中却嗡鸣不止的剑。

    雨夜里,他常站在开封府最高的屋顶,望着这座沉睡的城。

    网还很大,线还很多。

    但既然开始了,就要撕到底。

    这是他选的路。

    也是他能给死者,唯一的交代。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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