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百姓到处在打听、传播、议论。

    看贵人的笑话,看官场的笑话,看士绅豪商的笑话,看儒士的笑话。

    大瓜目不暇接。

    哈哈,百姓开心,太爽了。

    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在笑。

    这辈子都没如此开心过。

    八百万两失窃案,不管当事人怎么想,人心已经判定为:南勋欺诈案。

    南勋妄图用24万两利息银,遮盖800万本金。

    妄图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压士绅不敢说话。

    士绅确实恶毒,被南勋恶心一把,百姓高兴。

    南勋确实卑鄙,被海匪反复戏耍,百姓真乐。

    爽,乐,是今日苏州的气氛。

    刘孔昭恼怒,杨廷筠惶惶之际,花和尚回来了。

    一句话把两人安抚了。

    “昨晚没有动刀兵,今日扩散大字,人家在表达善意,不愿沦为血腥,既然要辩论,两位还是想想辩论的事,你们很安全,人家懒得杀戮,咱也不用躲躲藏藏,去争取信任吧。”

    两人还没发觉,遇到无法决断的事,会被花和尚三言两语支配。

    这是三番五次救命的信任堆积,现在变质为依赖了。

    花和尚已经掌握苏州所有密探,最清楚是否安全,两人自然出门了。

    街上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声音,让两人如芒在背。

    总感觉被人戳脊梁骨骂。

    戚戚然不停回头。

    街道待不下去,快速到城南。

    徐光启在苏州随便找院子,不需要借宿。

    院子大门敞开,里面几个护院和老妈子在劳作。

    比起杨刘两人的戚戚然,这里一切如常。

    两人莫名心安,迈步进入书房。

    这里没有客人。

    因为徐光启太出名了。

    战斗力碾压天下。

    他是心学骨干、西士旗帜,还是三品大员。

    圣教三柱石,徐光启、李之藻、杨廷筠。

    位置就是重要性排序。

    分工也明确,官场政治、学术研究、生意杂务。

    杨廷筠沉于教务杂事,生意人脉。

    李之藻沉于天文地理,历法算学。

    徐光启则兼通心学、西学、农学、军事、天文、算术、历法…几乎没他不涉及的专业。

    学术能力无人可及,又是朝廷大员,精于政务,专于运用。

    所思所想,眼光格局,言论做事,徐光启与所有人都不同。

    不仅与传统士大夫不同,与修会内部的人也不同。

    学术上,儒士辩不过他。

    声望上,西士压不过他。

    导致他孤傲又超然。

    利玛窦去世后,徐光启地位独一档,已自成一派。

    论学术的时候,官场大儒可以聊聊,现在涉及刺杀、海贸、海匪、南勋、党争,大儒到苏州就回避了。

    杨廷筠和刘孔昭到书房,看到徐光启和李之藻正在喝茶聊天。

    徐光启手里盘着一块金币,面带微笑,眼放神采。

    风轻云淡、乐观自信,略显孤傲。

    把进门的两人看呆了。

    杨廷筠和刘孔昭躬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徐光启已经笑了,“仲坚,你早年学浙东王学,又学禅宗佛学,就算没有所得,也不至于如此无助吧?”

    杨廷筠点点头,“惭愧,杨某此刻落魄之极。”

    徐光启笑了笑,看向刘孔昭,“诚意伯,仲坚连对手是谁都没有搞清楚,你们合作生意太久,不知不觉下场,跟着瞎折腾,让人家逮着一个机会,不停撕裂基础。”

    刘孔昭瞬间有点明悟,“玄扈先生敏锐,刘某确实有点糊涂。”

    徐光启伸手示意两人落座,再次说道,“仲坚,你与海贸牵扯太深了,生意和银子让你失去了判断力,你能说清楚,对手是谁吗?”

    杨廷筠立刻道,“宣城伯为首,背后有朝鲜邓文映,还有怀宁侯、定远侯、武定侯等勋贵,杨某不信英国公下场。”

    徐光启摇摇手指,自信说道,“错,背后是皇帝,一直是皇帝。”

    两人齐齐瞪眼,“啥?!与皇帝博弈?”

    徐光启深吸一口气,“老夫多次向万历皇帝召对,皇太子总是缩脖子躬身站着,皇孙在身边看起来安静,却眼神清澈,从未被任何人影响,内秀十足。

    皇家祖孙三人,万历务实脸厚,避虚就实,泰昌怯弱犹豫,戒备心重,天启内秀外慧,无畏无惧,看重实践。”

    杨廷筠思考一会,纳闷道,“就因如此,徐兄判断是皇帝?”

    “当今陛下的天性怀疑一切,但他不猜忌,不冒进,只是想亲自试一试,这就是实践,就是动手能力,喜欢木工即如此。”

    杨廷筠挠挠头,“就这样能判断是皇帝?”

    徐光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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