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的花园内,凌知著正在修剪着盆栽的枝叶,他的嘴角噙着抹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大人。”



    一名束身黑衣的男子突然走到凌知著身边,凌知著瞥他一眼,后了然地道:“哦,来了。什么事?”



    “云王妃与南耀信夫妇被放出来了。”



    他这句话令凌知著手中的剪刀猛地一歪,盆栽的一大截枝干被剪了下来。凌知著顿了顿,转过头望着他。



    “于大人证明他们无罪了?”



    “听说是慕世子查到的。”



    “哦?”凌知著饶有趣味地挑眉,“这么说邑王爷的这个‘老来得子’,还挺能干的嘛。”



    那名黑衣男子见凌知著脸上并无一丝不悦,有些疑惑地问道:“大人,云王妃被放出来了,这……没关系吗?”之前大人为了让她一家被关入大牢,可费了不少功夫。



    “没关系。”凌知著抬手抚摸着那在寒风中微颤的枝叶,那笑容中藏着的深意让人胆寒,“本来就只是用他们转移一下夏侯靳臣的视线。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抬眸望向天边那西沉的太阳,长长地呼出一声艰难的叹息。夏侯家坐了龙椅这么久,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是时候该换换人了。



    夏侯流冽与云时不眠不休地赶了三日三夜的路,终于到达了离京都不远的邵观。他们没有时间停留,云时一入城便去集市上采买了一些干粮。回来后,神色就变得有些异常。



    “怎么了?”夏侯流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淡淡地询问道。



    “爷,我方才在集市上听到人们说,归剑山庄与云王妃伙同枯叶教意图谋害您,如今被抓进大牢里去了……”云时面色有些凝重,此事事关重大,他本来想理清楚再与爷说,免得他白白担心,但他还没想清楚,爷就问他了,他也只好将听到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



    “什么?”夏侯流冽神色一紧,猛地抓住了云时的手腕,“你再说一次?”



    “归剑山庄与云王妃伙同枯叶教意图谋害您,被抓入了牢中……”云时嗫嚅,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牢里……”夏侯流冽的胸口仿佛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闷闷地疼,他的手颓然地松开了云时的手腕,茫然若失。萱儿亲眼看着他跳下海,又被冤枉抓入了大牢,她的身子……一阵绞痛袭来,夏侯流冽捂着自己的胸口。



    “爷,您没事吧?”云时连忙上前扶着夏侯流冽,担心地问道。



    本来夏侯流冽身上就有伤还未痊愈,是硬撑着赶路的,如若不是因为他身上首阳一族血脉让他的伤口愈合加快,他根本没办法承受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如今又突然听说南盈萱身陷大牢的消息,一下子冲击太大。



    “没事。”夏侯流冽漠然地摆了摆手,缓缓站直身躯,“无凭无据,凭什么抓他们?”



    “听说有人亲眼看到枯叶教教徒拜访归剑山庄,而且在抓捕王妃的当日,在王妃的房间搜出了与枯叶教通信的信件。”



    “在萱儿房间搜到的?”夏侯流冽狐疑地蹙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怎会在抓捕当日,如此凑巧地搜出信件。还有,我刚刚坠海没多久,就有人说亲眼看到枯叶教教徒拜访归剑山庄,这一切太过于水到渠成了。”



    “爷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



    云时瞳孔骤然放大,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夏侯流冽已然面容阴沉,停下前进的步伐,凝眉深思。



    “他们先是害我,然后又陷害萱儿和归剑山庄,费了这么大的劲……到底意欲何为?”



    云时也意识到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刺杀那么简单了,他勒马看向停在半路的夏侯流冽。



    “爷,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夏侯流冽垂眸默了一会儿,而后目光如炬地望着前方。



    “我们先不回王府,那里现在肯定被很多人盯着,你去邑王府打探情况,让王叔来见我。”



    他急着回王府本就是为了萱儿,现在她被抓入牢中,他要马上救她出来。还有,这一场风波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是,爷。”云时应了一声后,两人再次策马往前奔去。



    两日后,在京都城郊的一处小酒肆,夏侯靳臣与连慕臣上了二楼,看见靠窗的桌旁坐着一名戴着斗笠的墨衣男子,两人对视



    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夏侯流冽感觉到有人在对面坐下,将斗笠抬高了些,露出大半张脸。



    “好久不见。”



    昨日到达京都后,云时去了邑王府打探消息,而他回了明逸山庄躲避。明逸山庄本就是他特意为余妃雪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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